周圍是一片黑暗,薛沐洵閉了閉眼,才適應了黑暗的視線,『摸』出身上的火摺子,打著了火,她低聲喊道:“蕭祁湛,陸子暢,你們在哪兒?”
“我在這兒!”她的右手邊響起蕭祁湛低沉的聲音,隨即一隻有力的大手握住了她,“洵寶,有沒有受傷?”
藉著微弱的火光,薛沐洵看到了黑暗中蕭祁湛深邃的眉眼與關切的神情,她心安了不少,“我很好,你沒事吧?”
蕭祁湛輕輕嗯了一聲,“我沒事,你放心吧。”
到現在都沒聽到陸子暢的聲音,薛沐洵擔憂的喊道:“四師兄,四師兄,你沒事吧?”
清脆的聲音在空中回『蕩』,過了片刻,才響起一聲低低的呻『吟』聲,隨後是陸子暢的抱怨聲:“這是什麼鬼地方?那個風幻巧也太過『奸』詐了,竟然引我們掉入陷阱,等爺出去後,一定將這裡連鍋端了。”
薛沐洵藉著昏暗的火光,看到陸子暢抱著手臂歪在角落裡。
還有力氣抱怨,應該沒什麼大事,薛沐洵懸著的心放下來,“你手臂沒事吧?”
陸子暢半靠著牆壁,呻『吟』了兩聲:“左手剛才借力的時候,崴到了,不要緊,我是頭朝下栽下來的,要不是我反應快,這會估計腦袋都摔破了。”
薛沐洵聽他聲音洪亮,知他精神還不錯,『摸』了『摸』懷裡的東西還在,才有心神關注所處的環境。
他們所處的地方是一間石室,四面皆是石頭砌成,石室約有一間房那麼大,四壁皆空『蕩』『蕩』的。
“我們說話有回聲,應該是個封閉的石屋,外頭隱隱能聽到風聲和水流的聲音,我估計這裡離七里海不遠。”蕭祁湛閉著眼,感受了下週圍的環境,開口道。
薛沐洵閉上眼睛,凝神靜聽,果然聽到外面有隱隱的流水聲,“既然建了這個石屋,就定然有出口,否則他們總不能將我們在這裡關死。”
蕭祁湛握著她的手,“洵寶,貼著牆壁,我們兩個一起『摸』索看看,或許出口的機關就在牆壁上。”
“嗯!”薛沐洵舉著火摺子,和蕭祁湛貼著牆,一塊一塊的檢查牆上的石頭。
陸子暢勉力扶著牆壁站了起來,用沒受傷的那隻手和他們一塊『摸』索。
三個人很快便將四面牆壁『摸』索了一遍,最終在最後一面牆壁處右下角。『摸』到一塊凸起的石頭。
“應該是這裡了。”薛沐洵興奮的往旁邊讓了讓,“蕭祁湛,你試試看,能不能推進去。”
蕭祁湛雙臂運力,將凸起的那塊石頭摁了下去。
他們左邊的一片石塊發出了轟隆隆的聲音,卻並沒有移動分毫。
“看來她們在外面的機關封死了,這是要耗死我們啊。”薛沐洵皺眉。
陸子暢頹然的倚在牆壁上,“離我們和屠百約定的時間快到了,現在只能寄希望於屠百儘快找到我們了。”
薛沐洵手中的火摺子閃了下,燒盡了,室內重新陷入一片昏暗。
黑暗中,蕭祁湛幽幽的嘆息一聲,緊緊的握住薛沐洵了的手,“因為昭王府的事,倒連累了你們跟著我受罪。”
蕭祁湛心裡有些難受,說到底還是他大意了,以為自己重生便能順利扭轉所有不利的結局。
卻忽略了人心難測,以有心算無心,總能找到致命一擊。
“這算什麼,又不是到了絕望之境了,師姐只要發現我們沒有按照約定的時間出來,總能找到我們的。”薛沐洵回握了下握著自己的大手。
她從來不是一個矯情的人,所以並不會在這個時候說什麼感人情深的話語。
她也不是一個輕言放棄的人,前世也曾在戰場上遇到過埋伏與勁敵,她都能堅持下來。
所以眼前的這點困境,她也並沒有覺得多麼困難。
陸子暢在黑暗中哼了一聲,“知道就好,以後對我小師妹要加倍好才行。”
薛沐洵失笑,四師兄這個時候還不忘提點蕭祁湛。
蕭祁湛也沒有被低沉的情緒影響太久,聞言輕笑:“她是我妻子,我自然會對她好。”
陸子暢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薛沐洵便轉移了話題:“也不知道京城此刻形勢如何了?”
算算時間,他們已經出來兩天了。
因為昭王府的被圍,整個京城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恐慌中,壓抑又沉悶。
崔明昊快步走進了東宮,迎面走來的宮女紛紛施禮,他卻顧不上招呼,腳步匆匆的進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