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
他此次出京,確實打算調查紅衣舞姬的事情,甚至也盤算了如果紅衣舞姬的事情沒有著落,他便利用鄭文昌,效仿永嘉帝的手段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卻沒想到薛沐洵竟然瞭解紅衣舞姬的身份。
“老爹,紅香樓的本部在津沽,我不是不可以將紅香樓的線索告知蕭祁湛,只是時間緊迫,他又不熟悉紅香樓,況且那紅香樓裡全是女子,他只怕進去都有困難,若想五日內拿到線索並返回京城,只怕是難上加難。”
蕭祁湛蹙眉:“再難我也要去試試,可這件事太危險,我不能讓你跟著去冒險”
薛沐洵氣的險些跺腳:“沒有我跟著你才是冒險,我知道你們是不想我冒險,但相信我,我有絕對的把握。”
屋子裡安靜下來,薛沐洵站在薛洪面前,瞪大了眼睛,向他傳遞著自己的自信。
薛沐海猶豫半天,低聲道:“父親,要不讓小六去試試吧。”
薛洪糾結的扯掉了幾根鬍子,才勉強同意:“既然如此,我來安排你們連夜出城。”
薛沐洵雙眼陡然亮了,一雙眼眸亮的如同天上的繁星般熠熠生輝。
蕭祁湛看在眼裡,握緊了拳頭,低聲道:“岳父放心,我定會護她周全!”
如果可以,他根本就不想帶著薛沐洵去冒險,但他也知道薛沐洵說的話有道理。
他確實不熟悉這些江湖組織,有她在,事情能事半功倍。
已經深夜,宮裡依舊燈火通明。
今日雖是太后壽誕,但此刻的宮裡卻已經沒有了半分喜氣。
秦貴妃受了傷,太子妃小產,兩件事都讓宮裡伺候的內侍宮女們個個屏神靜氣,不敢多說一句話。
永嘉帝派人去探了太子妃,又賞了不少東西過去,心裡依舊鬱結難解,既心疼失去一個孫子,更煩躁失去孫子的代價並不是自己想像中的。
汪直輕手輕腳的從外面走了進來,端了盞茶給他:“快要天亮了,陛下一夜沒睡,喝點茶提提神吧。”
永嘉帝擺擺手,沒有心情喝茶,他有些疲憊的靠在龍椅上,問汪直:“都安排好了?”
汪直點頭,“昭王回去又吐了一次血,隨後昭王世子便叫了太醫進去診治,聽聞很是棘手。”
永嘉帝冷哼一聲,無動於衷。
“昭王府哪裡,臣已經安排了三步一崗哨,就是『插』翅也難飛出一個人,陛下儘管放心。”
說到此處,汪直猶豫了下,才小心翼翼的覷著永嘉帝的神『色』道:“臣本來想著只單單東廠的人手,很難將昭王府圍得水洩不通,還是陛下想的周到,派了錦衣衛過去支援臣,否則臣就只怕要慌了手腳了。”
永嘉帝合著眼睛,沒有說話。
汪直抿了抿嘴角,垂下了眼眸,掩去眼底的憤憤不平。
這件事他暗中籌劃了那麼久,沒想到最後時刻圍昭王府的時候,馬尚帶人過來參合一腳,想想就讓人覺得氣悶。
見永嘉帝似乎睡著一般,汪直慢慢退了出去,到了門口聽到背後響起永嘉帝的聲音:“讓錦衣衛過去幫忙盯著,是為了你騰出手來盯著其他事。”
汪直忙退了回來,彎腰聽著永嘉帝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