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被震的晃動了下,上面的盤子和碗筷卻碰在一起,碎了不少,發出清脆的聲音。
“姑娘,沒事吧?”外面想起紫陌關切的詢問。
“沒事,進來收拾下。”薛沐洵揚聲吩咐,待紫陌將碗筷,盤子收拾乾淨了,才又重新坐到蕭祁湛身邊。
“誰能想到他竟這般善偽裝呢?若是父王,我老爹知道了此事,只怕氣的立刻就要衝到朝堂上,將他從那把椅子上拉下來。”她輕嘆。
蕭祁湛輕嗤一聲:“別說父王,就是我,現在都想立刻反了他。”
這是他重生以後,第一次生出這麼強烈的反了蕭祁康的心思。
他以前只以為蕭祁康是因為皇位坐久了,大權握緊了,生怕會被位高權重的昭王府取而代之,才會一門心思的想對付昭王府。
重生後,他一直在告訴自己,前世的事情他都已經瞭解,該報的仇都報了,仇人也都死光了,最後他也坐上了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
前世事,前世已了,他今生只想守護好家人平安,安穩的過一輩子。
所以他想擁強兵而不黷武。
可現在,他卻覺得自己還是將事情想簡單了。
蕭祁康根本不是隻忌憚昭王府,他從到尾都是一個自私狠辣的無情之人。
現在皇位坐穩了,他就要一點一點的將一手扶持他登上皇位的肱骨之臣一點一點的全都從朝中剝離,從此朝堂只有他自己的聲音,聖心獨裁!
這樣的人,今日對付昭王府,下一個便是薛家,陸家,甚至秦家
蕭祁湛一想到此,就有一種想將他拉下來的念頭。
“我們與他之間,早晚會有一戰,”薛沐洵拉著他的手安慰:“眼下還要徐徐圖之。”
蕭祁湛深吸一口氣,落下心底的怒氣,想起薛沐洵是為了調查延安候的事情才去的重慶府,便問道:“你是覺得這件事與延安候的事有關?”
“**不離十吧。”薛沐洵道:“杓蘭一家是死於崔首輔之手,可誰知道崔首輔後面會不會有其他人呢?”
“他或許是為了自家利益殺害了延安候,也有可能是受命於人呢?”
蕭祁湛動了動唇,沒有說話。
崔首輔那個時候最得永嘉帝重用,能命令崔首輔的也就只有永嘉帝了。
“於洋一家多派些人手保護吧,另外,那個哥莫思,你要不要漸漸?”他問薛沐洵。
“自然是要見的,眼下咱們知道了這許多事情,倒也不用再刻意審他,只安排下一步該怎麼做就是了。”薛沐洵想了想,開口道。
夫妻倆靠在一起,偶偶私語到了半夜,方才相擁著睡去。
第二日一大早起來,蕭祁佑,蕭雪蔓就一起來拜見長嫂。
蕭雪蔓這些日子以來,與他已經十分熟識,見了面笑嘻嘻的拉著她撒嬌,說昨晚睡得特別香。
蕭祁佑卻有些靦腆,薛沐洵也是第一次見蕭祁佑,不免多看了他兩眼,他的五官秀氣,眉眼之間更像昭王妃一些。
他今年十四歲,已經在西北軍中開始當差,見了薛沐洵,只是恭敬的叫了大嫂,倒也沒有多餘的話。
四個人一起用了早飯,蕭雪蔓自跑出去玩,她好不容易回到西北,迫不及待的要去找相熟的玩伴。
蕭祁佑去了軍營,蕭祁湛,薛沐洵收拾妥當,出發去了肅州。
哥莫思一直羈押在肅州,由傅青派人嚴加看管。
肅州與甘州相鄰,兩人快馬加鞭,到了肅州也已經臨近傍晚。
傅青從營中回來,聽說他們來了,衣裳都沒換,就先過來見他們。
“三師兄這身鎧甲穿在身上,越發顯得冷俊『逼』人,有斷雁孤鴻之相。”薛沐洵笑嘻嘻的打趣傅青。
傅青雖仍然面無表情,眼中卻浮現出淺淺的笑意。
這已經是他能表達欣喜的最外『露』的表現了。
蕭祁湛滿心不是滋味的低語道:“他穿著鎧甲難道比我穿著好看?”
薛沐洵覷了他一眼:“我也沒見過你穿鎧甲的樣子啊?怎麼比對?”
蕭祁湛:“”
默然片刻,他咬牙啟齒的吐出一句:“明日就穿!”
見他青著臉的模樣,薛沐洵眉眼一彎,笑了。
得知他們是來見哥莫思的,傅青親自領著兩人去了。
哥莫思被直接羈押在了肅州府的大牢中,派了精兵日夜把守。
哥莫思被關押這些日子以來,大抵是因為自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