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祁湛在蘄州住了五日,利用這五日的時間對薛沐洵帶來的兵馬,以及他帶來的兵馬重新進行了整編。
五日後,西北傳出一份告天下讀書人的血書。
血書由二十年前的獻王府長史於洋親手所書,上面詳細敘述了當年的獻王世子,後來的永嘉帝是如何與瓦剌勾結,害死秦王以及數十萬西北百姓。
及至他登基,鎮守西北的永安侯徐良意外發現永嘉帝的秘密,又被永嘉帝用同樣的手段殺害了徐良一家。
於洋字字血淚,講了自己這些年是如何隱姓埋名,假死逃生。
除了血書,於洋還去各個茶館說書,號召天下人共同討伐永嘉帝以及其子孫。
他們的皇位是踏著無數西北百姓的鮮血和性命換來的,永嘉帝蕭祁康以及他的子孫們根本不配做大齊的君王。
訊息傳到各地,一時間引得天下百姓共同唾棄。
在一片討伐永嘉帝以及子孫的唾罵聲中,代王的人趁勢也舉起反擊蕭祁康及其子孫的大旗,一路北上,險些攻破京城。
相比較而言,睿王那邊就有些人心浮動,兵力渙散,因此睿王忙著重塑軍紀,一時倒沒有急著進攻。
年初五,蕭祁湛帶兵北上,與他一同北上的是薛沐海,薛沐濤兩兄弟,還有夏玉喜,袁昊等人。
陸子暢則被指派與夏羽歡一同帶兵接應薛沐湖,李進夫婦,會師後再南下幫助傅青清掃南方戰場。
接到任務的陸子暢傻眼,指著夏羽歡憤然道:“為什麼我要跟她一路?”
夏羽歡耍著鞭子,神情更加冰冷,看也不看陸子暢一眼:“我還不願意同你一起呢?”
陸子暢皺眉,自那日夏羽歡被他氣哭後,事情好像就有些不對勁了。
夏羽歡現在幾乎不看自己,就算是說話,也都是或冷笑或面無表情,卻不再動不動就甩鞭子。
比如剛才的那句話,如果是之前他說的,夏羽歡肯定想也不想的就甩鞭子過來了。
但現在她只是冷笑,卻沒有甩鞭子。
這讓陸子暢覺得渾身彆扭不已,心裡又覺得自己得病了,他竟然期盼著一個女人對自己動鞭子,他一定是瘋了。
薛沐洵好笑的撇了一眼渾身沒勁的陸子暢,“走了,先回去,你們明日也要出征,早點休息。”
陸子暢無精打采的轉頭就走,夏羽歡在他身後咬了咬紅唇,轉頭往另外一個方向走了。
陸子暢回頭只看到一抹火紅的身影消失在角落裡,他皺了下眉頭,莫名有一些失落。
薛沐洵抱著寶寶撇了陸子暢一眼,又撇了撇旁邊面無表情的蘇離昧,搖搖頭率先走了。
她那麼聰明,怎麼會有兩個這麼傻的師兄?
大師兄像塊頑固不化的巨石,四師兄人看著聰明,但遇到感情卻一直在作死的道路上狂奔。
看來是時候先刺激刺激一個了。
傍晚的時候,蘇離昧從城外採藥歸來,一進城就察覺到氣氛不對。
他隨手抓住一個守城的小將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守城的小將眼圈有些發紅,低聲道:“府衙那邊剛才掛出了白藩,說是世子妃的師姐傷重不治,要走了!”
蘇離昧如遭雷擊,下意識的抓緊小將:“世子妃的哪個師姐?”
小將不解的看了他一眼:“世子妃就一個師姐啊,就是那個和我們一同攻城的孟姑娘啊,你說她人美心又好,真捨不得她現在就走了啊……”
小將後面說什麼,蘇離昧已經聽不清楚了,他滿腦子都是一句話:世子妃就一個師姐啊……
那是素心?
不,不可能!一定不會的。
小師妹不是說她的傷口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嗎?
怎麼可能會傷重不治?
蘇離昧渾渾噩噩的往府衙的方向奔去,因為走的太急,腳下踉蹌,還摔了一跤,揹著的藥簍子摔落在地,藥材灑了一地。
他卻已經忘記了藥簍子,爬起來拼命的奔向府衙,甚至忘記了自己會輕功這件事。
越來越接近府衙,他卻陡然停住了腳步。
府衙的外面已經掛上了白燈籠,一片白在冬日的寒風中顯得格外刺眼。
蘇離昧腦子裡轟一聲,感覺有什麼東西炸開了一般。
他踉踉蹌蹌的奔進府衙,院子裡的下人看到他,紛紛行禮:“大爺。”
他們的腰間都繫著白腰帶,這些都是明月樓的人。
蘇離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