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皇后不能出宮,太子的行為卻並未收到n。
夜裡他悄悄的去了崔明昊暫住的寺廟,送去了一些金銀細軟。
崔明昊神『色』複雜的盯著面前的包袱,長嘆一聲,並沒有拒絕。
曾經的摯交好友,好兄弟,如今卻只能相對無言。
“外祖母還好吧?”太子扯了扯身上的黑斗篷,沉默許久,低聲問道。
崔明昊抿了抿嘴,神『色』黯然:“自祖父自家裡出事後,祖母她老人家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已經已經病倒了。”
事實上,不僅僅是祖母,他的父母親都因為這突然的變故而心生惶恐,臥不安枕。
從人人追捧的國丈之家,到現在的叛國罪臣之後,他們內心的惶恐和煎熬是外人難以體會的。
崔明昊覷了太子一眼,各種情緒在胸中翻湧,卻終究沒辦法對太子一一道出。
下令殺了祖父,罷免崔家的就是太子的親爹,子不要父過,他就是對太子說了,太子也無可奈何。
何況,這件事雖說是祖父有錯在前,但
崔明昊皺了皺眉頭,若沒有永嘉帝的許可,祖父怎麼可能會去做那種通敵叛國的事?
祖父當年不過是獻王府的右長史而已,若沒有永嘉帝手上的人,他根本沒有能力去與瓦剌聯盟,私自引瓦剌人出來。
可現在能出來承擔罪名的只有祖父,也只能是祖父。
高高在上的皇帝是永遠不會有錯的,崔明昊眼神陰鷙的想。
從出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月,半個月的時間,足以他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想的清楚明白,也讓他對人『性』,對所謂的君臣相得有了更深的認知。
上面坐著的那位是他的姑丈,也曾經對他十分寵愛,可是真正到了利益攸關,『性』命攸關的時候,還是毫不猶豫的捨棄了崔家。
這就是人『性』,人『性』本惡!
太子聽說崔老夫人病倒在床,神情訕訕的道:“母后她很擔心外祖母,非常時期,我也沒辦法帶太醫出來,你給外祖母請個大夫吧。”
崔明昊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神『色』沒有多大變化。
“母后現在也被父皇禁足了,明昊,你別怪我們,母后她一直很擔心外祖母,舅舅和你。”
太子指了指剛才遞過去的包袱,“那裡面有一處地契,是通州的一處小莊子,你先帶著外祖母和舅舅去哪裡安置吧。”
頓了頓,他抬手輕輕的拍了拍崔明昊的肩膀,道:“等將來總還是有希望的。”
是嗎?崔明昊眼底閃過一道嘲弄,崔家還有起復的希望嗎?
永嘉帝下的旨意,昭告天下,崔家已經是臭名遠揚,永載史冊了。
就算是將來太子登基,也不可能公然反駁永嘉帝的旨意,將崔家起復。
如果那樣,御史們的口水就能將太子淹沒。
祖父應該早就預料到了會有今日吧?否則也不會堅持讓他在年後倉促成親。
祖父是在盡最後的努力,讓他有個得力的妻族,有人在朝中為他斡旋,這樣將來他還有翻身的希望。
他能翻身,崔家就有希望再次興旺起來。
想起新婚妻子陸傾寒,崔明昊的眼神多了兩分暖意。
從出事到現在,她一直沉默的站在自己身後,毫無怨言的照料著家裡的長輩,沒有流『露』出絲毫的不滿和怨懟。
太子神『色』僵了下,在崔明昊瞭然的目光中竟一時有些無措。
尷尬的將手放下,太子扯了下斗篷道:“時間不早了,本宮也該回去了。”
說罷,轉身急匆匆的出了門,至始至終,都沒有提過去看望一眼崔老夫人。
崔明昊站在廊下,看著太子的身影消失在夜『色』裡,抬頭怔怔的望著夜『色』,佇立許久。
西北的昭王府卻是一片歡騰。
蕭祁湛叫了大夫進府為薛沐洵診脈,卻診出薛沐洵已經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
薛沐洵自己都懵了,想想又有些釋然。
她和蕭祁湛夜裡鬧騰的厲害,有身孕是早晚的事。
理論上是這樣,但事實上,前後兩輩子加起來都沒當過孃的薛沐洵第一次有些心慌。
她不知道怎麼做一個母親?
母親,想想這個詞彙用在她身上,就有一種奇妙的感覺。
想著此刻她肚子裡已經有一個小生命在活動,未來會有一個小蘿蔔頭扯著她的褲腿叫孃親,薛沐洵在慌『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