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霜翻身站起,緊咬牙關對流風岫怒目而視,嶽華山面現驚懼之色,忍不住說道:“大師伯,你……”
流風岫“哼”了一聲說道:“你們就乖乖的在九輪塔上待著吧,沒準哪天我心情好了,打折你們雙腿便放你們回去了!”
又對陸青說道:“臭小子,這三個人就交給你了,若要走了一個,拿你是問!”
陸青面帶難色:“這三人有手有腳,修為又遠在我之上,我如何看管的住?”
“自己想辦法。”流風岫道:“我累了,要回凌雲峽飛劍瀑打坐修煉,九輪多寶塔頂層天部的經卷就交給你了,回頭我自會找你檢查進度。”
陸青心中不免犯愁,暗道流風岫太也不近人情,不但隨隨便便就將寶塔頂層天部的謄寫經卷的任務交給自己,還將越清霜三人交付自己看管,自己又未曾接觸過這類謄寫經卷的活計,那三人又都是內門弟子,自己又怎能看顧的過來。
陸青急忙伸開兩臂攔在流風岫身前說道:“你不能隨便扔一個爛攤子給我,自己卻做甩手掌櫃。”
流風岫正要閃身離開,卻一眼看到陸青展開的雙臂,猛然想起剛才他突然從後面將自己攔腰抱住的那一瞬間,內心頓起一絲慌亂,面上微微發熱,連忙收攝心神使之平靜如水,卻也止住了腳步。
原來流風岫從十幾歲的時候便拜入靈華天尊門下修道求仙,一生也未曾得緣與男人有過親近,對這男女之間大限防範極嚴,西麗山宗門男弟子雖多,但流風岫入門最早,又性喜獨處生性乖張難以接觸,她修為又高,是以無人敢來相擾,便是御清子澹臺月明華陽子等同輩師兄弟,平時接觸也禮敬有加,哪裡有人敢像陸青一般斗膽對她施以攔腰一抱,所以剛才陸青無心一抱還是在流風岫心中起了不小的波瀾。
陸青攔在流風岫身前張開雙臂,流風岫稍有遲疑,此時多寶塔外團團白雲之下又起了幾道白色靈符遁光,急急向九輪玲瓏多寶塔而來,遁光淡白幾近透明,來人修為當在元神境之上。
流風岫早已發覺,便收回腳步呵呵笑道:“多寶塔今天真是熱鬧,又有客人來了!”
不消片刻功夫,那幾道遁光已經來到多寶塔底部,有一人朗聲說道:“煉器堂澹臺月明登門拜訪,大師姐一向可好!”陸青聽這聲音頗為熟悉,正是在符紙工坊所見過的澹臺月明。
另有一人接著說道:“小弟華陽子也特來看望大師姐。”聽聲音正是煉丹堂長老華陽子,還有一人說道:“小弟特地給大師姐賠罪了,多謝大師姐手下留情之恩。”居然是御清子的聲音,不過聲音底氣不足,剛才想必受傷不輕。
陸青心中暗道,御清子剛剛從九輪多寶塔摔落,澹臺月明和華陽子便間不容髮的聯袂登塔,這中間毫無間歇,怎的澹臺月明和華陽子便好似提早便等在下面一樣,這幾人接連露面,該不會是提前算計好的吧。
流風岫在天部塔頂向下喊道:“原來是澹臺月明和華陽子,你們也來湊熱鬧,自己直接上來吧。”
“謝師姐!”澹臺月明等三人在塔底齊聲說道,話音未落,三人已經駕著靈符飛劍出現在流風岫和陸青面前,三人是西麗山二代弟子,所以皆著白衣,澹臺月明身材高挺神光內斂氣宇不凡,衣角繡著五朵火苗的赤色火焰,正是內門四堂“煉器堂”的標誌,而華陽子一身丹香,白色衣袍一角則繡著三朵火苗的橙色火焰,是內門“煉丹堂”的標誌。
西麗山宗門弟子三千,有內外門之分,內門四堂外門七堂,內門四堂分別為傳法堂、煉器堂、煉符堂、煉丹堂,其中流風岫執掌的“傳法堂”,標誌是在衣角繡著一朵金邊白色蓮花,而御清子執掌的“煉符堂”的標誌,則是在衣角繡著七朵火苗的黃色火焰。
御清子面色較之剛才更加慘白,呼吸凝重許多,顯然剛才在與流風岫交手過程中受傷不小,他一見流風岫低聲說道:“多謝大師姐適才手下留情之恩!”便向著流風岫拜倒,態度恭謹之極,與之剛才動手之前判若兩人。
流風岫冷冷說道:“罷了,我可不敢承受你這般大禮!”白色衣袖無風鼓盪起來,就勢便把御清子託了起來。袖子向外翻滾抖動,便把御清子兩隻銀光鼎和九道靈符飛劍甩出,輕輕的送到御清子手中,流風岫說道:“這東西便請拿回吧,我留著毫無用處,只是毀了你三道靈符飛劍,你再重新煉製好了。你那幾個門人弟子,也一併領回吧,省得我還要天天侍候他們。”
御清子執禮謝道:“多謝大師姐大量,不再計較我的冒昧唐突。清霜、華山,你們快快謝過大師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