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熔鍊堂修補鼎爐時又領悟了中五宮心法,其中“巽宮九步”比較奇特,一旦運使自如,腳下立時便生出一道罡風,能將使用者憑空託浮起來,雖然比不上法器靈符那般可以駕駛遁光飛行,一日千里,但也能離地三尺御風而行。
陸青將“巽宮九步”依勢踩出,身周頓時生出一股罡風,這道罡風將他包裹託浮,正好與下墜之勢抗衡起來,陸青下跌的勢頭緩慢了下來,不過他修為尚低,加之在這步法上習練的時候太少,所以依然無法完全擺脫下落的狀況。
陸青兩耳邊只聞呼嘯風聲,過了一會兒,終於落在一片花樹之中:“巽宮九步”所帶罡風緩衝了墜地勢頭,使他在樹叢之中翻了幾個跟頭,身上倒沒有受傷,只是不湊巧腦袋撞到一塊石頭之上,一下便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陸青從迷迷糊糊之中醒來,眼睛還沒有睜開,就聽有人在不遠處說道:“這一場雷來的好生奇怪,怎麼都是血紅的顏色,而且那雲也殷紅如血,噼裡啪啦打了小半個時辰,卻沒有一滴雨落下,真是古怪……”聲音溫婉悅耳,是個女子,不過聲音微弱底氣不足,好似舊病不愈。
又一個女孩說道:“是呀,師叔,剛才打雷的時候好嚇人,咱們躲在屋子中,我還嚇得不住發抖,不過現在好了,那些血雲都不見了,哎呀,我想起來,剛才打雷的時候,好像從峰頂劈落一塊石頭,就掉到院子裡了,要不要去看看?”這女孩說話唧唧喳喳,不過十一二歲。
陸青心中暗笑,什麼石頭,明明是掉下來一個大男人麼。
之前那女子說道:“什麼血雲,聽起來不吉利,我覺得有點乏累,想回去休息一會兒,那塊石頭,你待會兒找個力氣大的弟子搬走便是了。”說著腳步聲踢踏,兩人漸漸去的遠了。
直到兩人走得沒了聲息,陸青方才從地上翻身站起,只見自己掉落在一片花樹之中,那花開得正盛,花瓣雪白,剛才一場狂雷,震落無數梨花,便如同下了一場霜雪。
離花樹叢不遠處建有一座閣樓,構造精巧無比,秀麗之態如二八少女,陸青暗想剛才那兩個女子必然住在這樓閣之中,樓閣之後便是西麗山主峰通天頂巍峨偉岸的身軀,直入雲端。此時血禁雷雲已經散去,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陸青暗忖,此處想必離主峰通天頂不遠,那團血雲雷電來得好生奇怪,連流風岫這般修為駕著雲霞寶符都躲避不過,不知道澹臺月明他們在通天頂上看沒看到流風岫和自己從雲霞寶符上面跌落下來,也不知道流風岫被血色閃電從靈符遁光上劈落會不會有事,這裡離九輪多寶塔尚遠,情況不明,自己又沒有靈符飛劍法器之類,還是不要冒冒失失走回多寶塔去,一旦半路碰上澹臺月明等人,豈不是自投羅網。
這裡尚屬於主峰通天頂區域,是西麗山宗門禁區,不知道這兩個女子是什麼身份,居然可以安住於通天頂一側。西麗山內門陸青不曾來過,情況不明,還是上前探看一下,再決定自己下一步該如何做。
陸青正要抬腿從梨花樹叢中走出,忽然覺得不妥,自己雖然已是靈華天尊親傳弟子,但這個身份來得水分太大,還是不要太過冒失,猛然想起在“天獄崖”石窟土牢之中,曾經煉製了十幾張低階的符圖“隱身符”,當時沒有機會試驗,不知道效果如何,當下從乾坤儲物袋中取出幾張來,唸了禁咒,直接拍在胸口一張,又擔心這東西初練效果不夠大,索性將手上餘下的幾張統統拍在了身上,這才悄悄的向著那座樓閣走去。
“隱身符”的煉製方法是成師足傳給陸青的法訣《符法萬基》中所載,品階屬於下品符圖,便是修為在元精境的修士也可煉製,效果想來不會太高,但陸青想這兩個女子年紀尚小,修為估計也高不到哪兒去,這隱身符勉強可以糊弄一下,若是碰到澹臺月明等人,自是毫無作用,貽笑大方了。
穿過花樹叢,眼看那座精緻的樓閣離著自己不遠,陸青也不敢大搖大擺從正門而入,便藉著院中假山奇石之類迤邐前行,再走了幾步,突然身周景物大變,眼看近在咫尺的樓閣忽然又遁到遠處,陸青身周梨花紛紛,居然又回到了剛才那片花樹叢中,身周怪風突起,卷的白色花瓣如雪一般飛舞起來,隱隱有種肅殺之氣蘊含其中。
陸青暗道不好,怎麼就忘記了西麗山是符籙大家,擅長以各種靈符佈置道法陣,這處院子位於主峰之側,顯然主人身份十分尊崇,院子四周定然佈置了厲害陣法,自己一時大意定然誤入法陣之中。
陸青所得那片上古玉簡道法《玄天遁甲經》中所載諸多心法,便是陣法一門的祖宗,他前些日子又得了成師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