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譽心道:“人在小時候,無論條件多麼的艱難困苦,也會找到獨特的樂子,不會讓自己那麼痛苦和疲累。”
他換了一襲白衣之後,雖然說有點裝那啥,但是小市集裡的衣服種類很少,布料好的除了作成這樣的少俠風格的白衣。就是那些色彩斑斕,大紅大綠的庸俗商人衣袍,段譽也很無奈。就只好買了一襲白衣白褲。
又趕了兩個時辰的路,終於來到了泰山腳下,抬眼望去,雄渾的山脈,氣吞山河。
自古以來,歷朝歷代。君王都會到泰山來舉行封禪祭祀的儀式,因此這裡修建了很多的建築。往來之人也要比五嶽之中的其他四嶽要多得多。
段譽不經意間看到一對很奇怪的情侶。
但見左邊的女子以黑紗蒙著鼻尖和嘴巴,但是從其他部位看來,都是萬里挑一的美麗,窈窕的身姿,長髮飄飄,頭上的金釵玉簪,頗為華麗。她騎著一匹白馬,這匹馬也佩戴著玳瑁和瓔珞之類的寶石。
而女子右邊的那個男子跟她一路有說有笑,顯然是情侶無疑。
這個男子的長相憨厚而平庸,五短身材,頭還很大,留著一瞥小鬍子和下巴上的一些鬍子,看起來就像臉沒有洗乾淨一般。
此男子穿著的衣服很樸素,是麻布材料的,騎著一匹黑馬。
他跟這個美麗的女子並轡而行就顯得很不協調。
不過,段譽並不是以貌取人的庸碌之人,他很有眼力,就再仔細一望。
果然見得這女子的眼神帶著幾分陰沉和魔氣,不是正道武者。
而那個男子雖然不英俊,但是眉目間泰然自若,坦坦蕩蕩,而且他的眼神頗為深邃睿智,就如同能夠看透這世間的大部分的事。
段譽仔細的一思索,就想到這男子很可能就是胡不愁,而那女子很可能是水天姬。
反正段譽也不畏懼什麼,就策馬追趕過去,拱手朗聲問道:“敢問這位兄臺高姓大名?”
“好說,我叫胡不愁。”這個面容憨厚的大頭男子笑道,抱拳還禮。
段譽頓時心中瞭然,果然不出他所料。
然後段譽就說自己認識霍寶玉,曾聽得他提及胡不愁的樣子,剛才見到,就好奇的上前來打招呼。
水天姬卻沉默寡言,他們三個就一起前行。
段譽在回想著關於胡不愁的事蹟,這傢伙的師父,是“青萍劍客”白三空,這白老頭也就是霍寶玉的外公。
胡不愁雖然外邊平凡,但是他有很多優秀的品質,能夠忍辱負重,睿智靈活,以至於得到了紫衣侯的武學傳承,還跟五行魔宮之一的白水宮的宮主之女,水天姬皆為伉儷。
看得出,胡不愁是一個豁達的人,並不為虛名所累,因此敢於跟水天姬在一起。
“段公子,請問我那個侄兒霍寶玉的近況如何?”胡不愁問道。
“這小子在華山之巔見得義父被黑川大臧擊殺,他去拼命,也被徹底擊敗,就顯得很頹廢。也不知這次泰山大會,他是否回來。”段譽道。
然後他們一邊閒聊,一邊登泰山,後來自然也沒法騎馬,他們都只好將馬拴在林子裡。
“這可不是什麼人跡罕至之地,估計這次多半有什麼人路過之時,來個順手牽馬。哎,馬兄啊,我也沒有辦法,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段譽拍著青驄馬的頭說了這麼幾句,然後轉身離去。
“段公子,你還真是性情中人,在我們看來,馬就算被人偷了,也沒什麼大不了,也值不了多少銀子,再買就是。”胡不愁笑道。
段譽淡笑不語。
在某些方面,看法不一樣,再怎麼爭執也是沒用的,段譽也沒有那樣的習慣,非得讓別人也按照他的原則來看待一切的事物。
接下來繼續趕路,泰山一直都有“五嶽獨尊”的美譽,自秦始皇封禪泰山後,歷朝歷代帝王就不斷的在泰山封禪和祭祀,並且在泰山的各處建造廟宇,塑造神像,刻石題字。
泰山的風景以壯麗著稱,重疊的山勢,厚重的形體,蒼松巨巖烘托,雲蒸霞蔚,使得泰山在雄渾之中兼且有明麗,靜穆之中透著神奇。
不過相比於這一切的泰山景緻,段譽更為熱衷於華山的險峻和奇妙。
由於華山的傷勢極為險峻,在那裡,更能讓人有尋幽探勝的奇妙感覺,也更容易想象到古時的神話。
一路之上,水天姬不時的打量著段譽,有時很大膽,甚至不避諱什麼。
當段譽在跟胡不愁談話之際,水天姬的一雙美眸就緊緊的盯著段譽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