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點頭,否則要是惹起什麼誤會,傷了和氣,大家都不免抱憾了。”
徐長老長嘆一聲,說道:“此人喪心病狂,行止乖張。本來嘛,他曾為敝幫立過不少大功。可是大丈夫立身處世,總當以大節為重,一些了恩小惠,也只好置之腦後了。他是我大宋的死仇,敝幫諸長老雖都受過他的好處,卻不能以私恩而廢公義。常言道大義滅親,何況他眼下早已不是本幫的什麼親人。”
他此言一出,群雄紛紛鼓掌喝采。
遊驥接著說起喬峰也要來赴英雄大宴,諸長老聽了都不勝駭異,各人跟隨喬峰日久,知他行事素來有勇有謀,倘若當真單槍匹馬闖到聚賢莊來,那就奇怪之至了。
向望海忽道:“我想喬峰那廝乃是故佈疑陣,讓大夥兒在這裡空等,他卻溜了個不知去向。這叫做金蟬脫殼之計。”
吳長老伸手重重在桌上一拍,罵道:“脫你媽的金蟬殼!喬峰是何等樣人物,他說過了話,哪有不作數的?”
向望海給他罵得滿臉通紅,怒道:“你要為喬峰出頭,是不是?向某第一個就不服氣,來來來,咱們較量較量。”
吳長老聽到喬峰殺父母、殺師父、大鬧少林寺種種訊息,心下鬱悶之極,滿肚子怨氣怒火,正不知向誰發作才好,這向望海不知趣的來向他挑戰,真是求之不得。
他身形一晃,縱入大廳前的庭院,大聲道:“喬峰是契丹狗種,還是堂堂漢人,此時還未分明。倘若他真是契丹胡虜,我吳某第一個跟他拼了。要殺喬峰,數到第一千個,也輪不到你這臭王八蛋。你是什麼東西,在這裡囉裡囉唆,脫你媽的金蟬臭殼!滾過來,老子來教訓教訓你。”
向望海臉色早已鐵青,刷的一聲,從刀鞘中拔出單刀,一看到刀鋒,登時想起“喬峰拜上”那張字條來,不禁一怔。
遊驥說道:“兩位都是遊某的賢客,衝著遊某的面子,不可失了和氣。”徐長老也道:“吳兄弟,行事不可莽撞,須得顧全本幫的聲名。”
這時,忽然單正的兒子單雄認出了在角落裡待著的黃鬚兒,他身高九尺,膀大腰圓,目標太過明顯。
“爹,這廝就是打死四哥的惡漢,我的右手也是被他打斷的,爹快斬了他,為四哥報仇啊!”單豪憤怒的指著黃鬚兒道。
“好啊,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原來殺我兒的兇手就在這裡,納命來吧!”單正大喝一聲,提著鋼刀就要過去。
黃鬚兒有些慌了,畢竟這裡有三百多個武林人物,都是站在一條線的,但是他卻只有一個人,心道:“我惹了禍,死在這裡也罷了,萬不可連累了公子爺!”
既然有這樣的私人仇怨,群雄都不干涉,紛紛讓開一條路。
黃鬚兒決定赴死,因此就不再害怕,大步走出,打算跟單正拼命。
“由於我的疏忽,害了兄弟,必定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也罷,由他先跟單正鬥一下,若是不敵我再下去不遲。”段譽心道。
眼看黃鬚兒和單正的戰鬥就要開始,一名管家匆匆進來,走到遊驥身邊,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
遊驥臉上變色,問了一句話。那管家手指門外,臉上充滿驚駭和詫異的神色。
遊驥在薛神醫的耳邊說了一句話,薛神醫的臉色也立時變了。遊駒走到哥哥身邊,遊驥向他說了一句話,遊駒也登時變色。這般一個傳兩個,兩個傳四個,四個傳八個,越傳越快,頃刻之間,嘈雜喧譁的大廳中寂然無聲。
因為每個人都聽到了四個字:“喬峰拜莊!”
薛神醫向遊氏兄弟點點頭,又向玄難、玄寂二僧望了一眼,說道:“有請!”
單正沉聲道:“待解決了喬峰這個大惡人,才收拾你也不遲。”他在武林裡有些名望,現在也得顧全大局,不敢造次。
群豪心中都怦怦而跳,明知己方人多勢眾,眾人一擁而上,立時便可將喬峰亂刀分屍,但此人威名實在太大,孤身而來,顯是有恃無恐,實猜不透他有什麼奸險陰謀。
一片寂靜之中,只聽得蹄聲答答,車輪在石板上隆隆滾動,一輛騾車緩緩的駛到了大門前,卻不停止,從大門中直駛進來。遊氏兄弟眉頭深皺,只覺此人肆無忌憚,無禮已極。
只聽得咯咯兩聲響,騾車輪子輾過了門檻,一條大漢手執鞭子,坐在車伕位上。騾車帷子低垂,不知車中藏的是什麼。群豪不約而同的都瞧著那趕車大漢。
但見他方面長身,寬胸粗膀,眉目間不怒自威,正是丐幫的前任幫主喬峰。
喬峰將鞭子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