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憑藉自己成就第七境的絕世武夫,可他又驚駭的發現,這位白衣劍仙踏入第七境之後,竟然是片刻便入巔峰,這種境界,他李長風追逐數百年都未有所得,因此看著葉長亭這樣一個極好的對手,李長風出不得手,也沒有資格向他出手,整個人間,在數百年間,若是說李長風常以俯視之姿態以觀人間,在那一刻之後,葉長亭來到了他的高處,而且還是很高很高的高處。
這兩位前後數百年之前最驚才豔絕的武夫,終究是一個高,一個更高。
所以葉長亭能一劍開天門而去,他李長風便只能再等,等下一個對手。
好在這之後的人間,總算是沒有讓他太失望,眼前這個年輕人總算是站在了他面前,相較於世上武夫對於這個年輕人的輕視,李長風倒是想說,葉長亭之後尚有葉如晦,這江湖倒是一點都不寂寞。
相較於李長風的不動如山,那位主動撞向李長風的年輕人則是站在一處未被廢墟波及的街道青石上,抬頭而望,他從未想過自己能有一天成為天下最厲害的高手,年少時候聽先生講故事,說及江湖,總會有很厲害與最厲害之分,當初那故事裡的最厲害大抵就是像李青蓮一類的人物,每每聽到這些,葉如晦也只是笑笑而已,或許真在夢裡想過自己有一天會仗劍走天涯,但從未對人說過,但其實在他碰見自家小叔,後者說是要教他練劍的時候,他心裡也是一動,只是沒有表露,到了後面,真等拿起劍去做了一次劍士之後,葉如晦其實心裡很滿足,所以哪怕之後練劍再苦,他都不曾多說什麼,吃苦算什麼,最怕的是辜負吃過的苦,所以葉如晦在劍道上越走越遠,在劍峰上越攀越高之後,世間劍士都開始哀嘆小叔是他們眼前的大山,而葉如晦渾然不覺,他練劍練一個問心無愧,所以前路再坎坷,都不重要。現如今他成為繼葉長亭之後的世間第二位第七境,明明依著這份境界便能比那位劍仙李青蓮還要厲害了,可偏偏這世上還有一位李長風,既然如此,那位想一抒數百年來未抒之氣,而被他選中的葉如晦呢,自然不可能白白做這個出氣筒。
兩人無言站立片刻,俱是沒有說話,等到葉如晦微微向前踏出一小步之後,李長風才笑道:“原以為你出手,每招每式都是劍氣磅礴才對,要是那樣,我還真該小瞧你了,可現如今看來,你入第七境時間不長,倒是已經懂的其中微妙,你與葉長亭,都是我不曾看透之人,這件事,很是難得。”
葉如晦笑問道:“那再來?”
李長風點點頭,一笑置之。
然後盡是片刻之間,他便掠出,沉肩而撞向葉如晦的胸膛,這位整整五百年沒有真正意味上的出過手,這一次,是他的第一招。
兩股磅礴氣機在兩位相撞之前,率先相撞,相撞之時,便好似發出悶雷一般的響聲,這道聲音生出的地方卻不是兩人身旁,而是好像九天傳下一般,因此讓這座小鎮上的武夫人人清晰可聞,境界不夠的武夫哪怕再如何捂住耳朵,片刻之後仍舊是有血跡滲出,那些個宗師高手也是心神不穩,反倒是小鎮上的普通人,並無一人有什麼反應,無非是覺得這一道聲響特別大而已。
在遠處的幾位大宗師都面色驚駭,哪怕這幾位都已經是世間站在武道鰲頭的巔峰人物,現如今仍舊是無一人膽敢靠近那兩位方圓數里,那兩股磅礴氣機,在他們看來,若無意外,他們一觸,非死即傷。
轉瞬之間,沉肩撞向葉如晦的李長風被葉如晦按住單手按住肩頭,硬生生止住向前而來的勢頭,葉如晦一身青衫無風而動,可神色平靜,他這輩子,在不同的境界都遇到過生死之戰,比如當日在東越大江上,才不過第四境的他遇上郭硬,到了第五境之後便遇上了冉無序,等到了第六境遇上冷寒水。
三人雖說在各自境界,仍舊說不上是世間最無敵,可相較於當時的葉如晦便已經算是天大的厲害了,可即便如此,在生死之間,葉如晦也是絲毫不懼,這三位都有殺他的理由,可他自然也有不死的理由。
葉如晦胸中氣機流轉,轟然炸開,由經脈至手掌,一掌按下之後卻被李長風輕輕一震,整個人倒退兩步,轉瞬之間,尚未站穩身形,便看到李長風的一拳轟殺而來。
葉如晦雙手護住胸口,匆匆而擋,整個人便被一拳轟中之後在青石街道上踉蹌後退數丈,在青石街道上站定之後,胸中氣機翻江倒海。
青衫微動,葉如晦扯了扯嘴角,現如今的高手相爭,若是沒有外人,大抵可以喊上一聲,真他孃的疼,可現在周圍盡是武夫,就算是想喊也要思量再三了。
他被一拳轟出數丈,既是情理之中,也是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