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扯了扯嘴角說道:“老吳,這一來不是你劍閣後輩,二來沒在你手裡學過一招一式,你至於這麼高興嘛?”
吳誤一瞪眼,笑道:“怎麼不至於,這天底下的劍士只要能走到這一步,便足以讓人覺得高興,何況這一位,怎麼說都和我劍閣有說不清的淵源。”
楊不平翻了個白眼,看了看遠處臉色陰沉的辛白味,得嘞,這有人高興,自然便有人心裡憂了。
老劍士不理會這些,只是大笑著走出好遠。
而在書院裡的那方小院,有兩個老人並肩而立,身材相對高大的那個老人臉色發白,一半是因為舊傷未愈,另一半則是因為被天上那些事情氣的。
身材相對來說矮小一些的高人先是瞥了一眼那顆夾竹桃,這才看了眼天上,他低聲嘀咕道:“你的好學生。”
倒是沒什麼怨氣。
書院之外,有處街道,有個青衣女子沿著一條小巷緩行,看著青石板上隨時都在變幻的陽光,女子臉色有些難看,片刻之後她仰頭罵道:“不就是破個境麼,至於這麼招搖?當心要被人使絆子!”
倒是的確有個人想著去使絆子,那位之前的天下,書院掌教畫孤心正準備一掠起身的時候,遠處出現了個揹著巨劍的中年漢子。
此刻本該是在東越的漢子看著這位原本的天下第一,呵呵笑道:“姓葉的小子不過就是破境動靜弄的大一些而已,這年輕人有這份氣勢,也算不上什麼嘛,誰還不是從那個意氣風發的時候過來的,怎麼,你要去攔一攔,那我夏秋就只有攔一攔你了,反正打不過你,攔著你卻不是個什麼難事。”
畫孤心臉上常有什麼東西,一直讓人看不清面容,可現如今不過是看不看得到,都該知道這位書院掌教肯定是極為生氣了。
只不過看著這一位其實武道修為比他弱不了多少的夏秋,這位書院掌教並未立即大打出手,只是冷著臉問道:“夏秋,你就不怕他踏足第七境之後,搶了你的劍道第一?”
後者嘲諷道:“怕誰在武道境界上一日千里從而趕上或超過某人,所以使絆子的,江湖上常有,可我劍林,一向老木看著新木,都是欣慰之感,哪裡有想著毀木的。”
畫孤心哦了一聲,“那王越也不是你們劍林的了?”
對於畫孤心的找茬,夏秋倒也不惱,只是微微一笑,提醒道:“所以這老傢伙被幾劍就要了性命,能夠和前後兩位劍仙過招,就算是我,都有些羨慕啊。”
畫孤心面無表情,再不開口。
夏秋拿出隨身攜帶的一壺酒喝了一口,輕聲道:“你我都知道這天底下不止這樣一位第七境,你攔不攔他,其實意義不大,再說了,有這小子在,我覺得這江湖才算是真有趣味。”
畫孤心冷笑道:“你要是覺得他有趣,為何不把女兒嫁給他。”
提及這一件事,夏秋有些惆悵,“這小子一看就是個短命相,要是把女兒嫁給他,豈不是很快就要守寡,再說了,這小子已經有媳婦兒了,無意傻和尚為了求死,故意先去把他媳婦兒打成重傷,最後不知道被這小子追著打得有多慘。”
畫孤心閉嘴不言,只是抬頭看天。
夏秋往嘴裡灌了一口酒,抬頭看天,輕聲呢喃道:“葉長亭之後有他,劍林之幸啊。”
…… ……
此時的雲海之中,葉如晦負手而立,看著已經被自己一劍劍撕裂的雲海,忽然感嘆道:“還差一劍,註定如此?”
——
有個小太監,在從那處皇宮中走出來之後,便一直與那位姓葉的先生在陵安閒逛,後來帶他出來的那位葉先生說是要去做一件事,便讓這個小太監一個人自己待幾天,小太監也並非沒有異議,只不過看著葉先生的溫暖笑臉,他便無比安心,後來自己一個人在陵安待了些時日,倒也不是完全沒有所得,至少他揹著那柄古劍,身子骨每時每刻都在禁受那柄古劍溢位的劍氣打磨,遠遠要比其他練劍法子要來的難。
這日黃昏後,小太監吃過飯食,回到客棧之後靠在窗,看著遠處的晚霞,看著天上忽然明滅不定的陽光。
小太監愕然抬頭。
看不到什麼,可等他低頭的時候,背後一直揹著的那柄古劍卻是在微微顫鳴。
小太監解下古劍,雙手託著,若有所思。
忽然他大喊一聲,“葉先生!”
古劍破鞘而出,入雲而去。
小太監雖然一頭霧水,但心滿意足。
——
青城劍閣,這座一直被無數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