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怎樣啊,喜歡一個人,哪裡用得著管她喜不喜歡你。
顧雨託著腮幫,看著遠處望不到頭的風景,怔怔出神,前些時日東越流傳著大楚北丈原和北匈國在打一場大仗,本來打仗沒有什麼,畢竟這大楚和北匈幾乎天天月月都在打,可現如今聽著傳言,是兩國傾一國之力的決戰,非要在北丈原分出勝負,到時候是北匈南下還是大楚北上,都會一錘定音。這倒是讓東越廟堂上那些黃紫貴人都有些擔憂,畢竟大楚打贏了還好,要是輸了,這北匈南下之後,未必不會東征東越,可要是他們出兵去協助大楚,又怕大楚打贏之後,順手便把元氣大傷的東越滅了,畢竟這東越連徵東邊軍都打不過,哪裡還敢和大楚的鎮北和靖南兩大邊軍叫板。
東越處於兩難境地,可顧雨不為此擔心。
她擔心的另有其事。
她聽說他也去北境了,和好多個差不多厲害的人要打架,原本之前發生在大楚北境的那場大戰,她便聽說他的對手是個活了好幾百年的老怪物,而他連那老怪物的零頭都沒活夠,哪裡是他的對手,可最後他贏了,這固然值得高興,可現在他又是和很多厲害的人要打架,誰知道這次能不能贏呢?
越是擔心,顧雨心裡便越不是滋味,連帶著吃飯睡覺都沒了心情。
她的狀態,許庭看在眼裡,可沒有說出來。
到底是不合時宜。
顧雨在桂花樹下發呆,卻不知道有個揹負巨劍的中年漢子從東越京城城門一步便來到了府邸之中。
那個長相不太出眾的中年漢子來到府邸之後,只用一刻便來到這桂花樹旁,許庭眼疾手快,看著這個不速之客,便是一劍刺出。
那漢子沒有說話,只是看了他一眼,這傢伙便倒飛出去很遠,然後這個才踏足第七境的東越劍道第一人笑著說道:“雖然是打定主意要教你練劍,可你這麼對我這個師父出劍,也很沒有道理。”
許庭嚥下一口鮮血,掙扎著起身,沒有因為這漢子的這句話便掉以輕心,反倒是竭盡全力來到顧雨身前,用自己的身軀護衛住這個女子。
那漢子有些哭笑不得,但大抵知道自己還不自報家門,估計之後說的話,那小子一句都聽不進去。
於是中年漢子站直身子,沉聲道:“我叫夏秋。”
夏秋兩個字便夠了。
不必說太多。
果然,在他自報家門之後,那少年許庭雖說仍舊是沒有挪開身子,但神情都緩和了一些,只不過也說不定是因為自知不是夏秋的對手的緣故。
夏秋,東越劍道第一人,在極苦老和尚和無意和尚離世之後,名副其實的東越武道第一人。
整個東越,有誰可以匹敵?
夏秋盯著這小子,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和你那師父算是半個好友,這老傢伙離開東越時正好碰上我了,老傢伙自知南下必死,就算是不死也難得再回東越了,於是便說及自己有個徒弟,資質一般,但吃得苦,或許劍道日後能大成,聽得我心裡癢癢,這便來看看,看順眼了就教你練劍,看不順眼就滾蛋。”
許庭這才扯了扯嘴角,到底也是知道夏秋這等人物要殺人,只怕沒什麼人攔得下,也就不再多說啥,只是小心翼翼問道:“那前輩看順眼了?”
夏秋氣笑道:“你小子倒是會說話,看倒是沒看順眼,只不過就你小子寧死都要護著自己喜歡的女子這份脾氣,倒是和我很像,也就教上你幾劍就是。”
許庭偷瞄了一眼顧雨,有些臉紅。
而顧雨則是全然不在乎,既然這個人不是刺客,她也就難得想其他的了,轉而又回到桂花樹下坐著發呆。
夏秋覺得好笑,先讓許庭調息一番,自己則是坐到顧雨身旁,看著這個明顯是在思人的姑娘,打趣道:“在想誰,難不成是個喜好吟詩的書生,要真是這樣,不值當嘛,這讀書人哪有咱們江湖兒郎好,只不過肚子裡有些墨水的江湖武夫其實不多,我行走江湖這麼些年,也就遇上一個,那小子不知道是什麼怪胎,練刀練劍都厲害,還是個讀書人,只不過現在可惜了,好好的天下第一不安穩待在,非要去北丈原送死。”
說起這個天下第一,顧雨一下子來了精神,她看著這個東越第一人,認真問道:“大叔,你說的是葉如晦?”
夏秋有些怪異,大叔?這是什麼稱呼?
不過他很快便反應過來,沒好氣的說道:“除了這個傻小子,還有誰。”
夏秋有些無奈的說道:“這小子先是打過了那個老王八李長風,好不容易成了一次舉世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