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日下,不說和同境武夫相比,就是比起一般百姓都強不了多少。
這邊兩人都不多說,只是那邊說書先生口如懸河,說到當日一戰的精彩一戰時喝了幾口算不上好茶的苦澀茶水,“說起那年輕大宗師的一劍,可真是遞出之時天地傾覆日月無光,冷寒水哪裡見過這麼一劍,當即就嚇得肝膽欲裂,之後便被一劍穿心,接著連腦袋都被割下來了,你說痛不痛?”
他話音未落,便有一人開口道:“我可是聽說那冷寒水是天底下首屈一指的大宗師,在首榜上還要比那年輕大宗師排名靠前一些,就算是要敗,哪裡有這麼輕易而舉就敗了?”
說書先生重複著那一戰的精彩程度,可這位明顯沒有到過現場的中年書生,說上幾遍後便有些詞窮,此刻又被一個提了一柄巨劍的江湖莽漢拆臺,臉色自然很是難看,可看到這江湖武夫,自然也不敢當真惱怒了和他一戰,只是悻悻然道:“那位年輕大宗師既然是劍仙的侄子,哪裡沒有什麼劍仙親手所傳的壓箱底絕招,一施展出來,那冷寒水如何能敵?畢竟冷寒水對於那位劍仙而言,不過是抬抬手就能殺掉的無名小卒而已。”
恐怕也只有這位說書先生能夠堂而皇之說那位劍道大宗師是無名小卒了。
既然是談及了那位劍仙,好似能一劍斬殺冷寒水的葉如晦也沒那麼不可思議了,壯漢不再開口,坐下之後只是笑了一聲,那說書先生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這才繼續侃侃而談。
葉如晦拍了拍腦袋,好像是有些無奈,小滿心領神會,開口問道:“你什麼時候才能不拿來和小叔比呢?”
葉如晦輕聲道:“我也不知道,只不過難。”
小滿嫣然一笑,認真說道:“不管如何,你總是我心中最厲害的江湖高手。”
葉如晦點點頭,“夠了夠了。”
哪知道那女子搖搖頭,“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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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不知曉名字,也無什麼特別之處的鎮子不知道為什麼,除去一位劍道大宗師帶著未過門的媳婦兒進入其中之外,還有一老一少踏著鋪就的青石板進入小鎮,老人一身粗布衣裳,兩手空空,而那揹著書箱的稚童則是苦著臉,跟著自家先生走入小鎮,路過小鎮口見到那間學堂時,停步一觀,片刻之後竟然出言喊道:“先生,咱們停下休息會兒可好,這裡有間學堂,您不進去講一講課?”
稚童最是瞭解這自家先生的脾氣,一向是遊歷天下的時候路遇學堂必定走進去講上一講課,可現如今,他這個書童都見到了這間學堂,為何先生還是無動於衷。
要知道從他記事開始,便知道這先生不管是路過哪一個學堂,總是要進去講一堂課的,每次講課的內容其實也不相同,不管是儒家學術還是其餘的王霸學術,都不在話下,雖說書童沒有見過那些天下最厲害的讀書人,可總覺得先生這般也差不離了吧,只是人人都說這陵安書院的書院大人是最厲害的讀書人,可有一次在先生面前提起的時候,先生只是搖搖頭,不曾多說,但是看神情,好似也不認同。
老人站在鎮口,看著鎮內的百姓,神情淡然,然後這才搖搖頭看向學堂內,輕聲道:“今日破例不去講課了,畢竟要是遲了,這世間便要多出一個無心人,少去一個有心人了。”
書童歪著頭,似乎是在思考先生此言何意。
老人呵呵一笑:“你哪裡會懂啊,我這把老骨頭走過路不少,可每一次到的地方都是不得不去之處,鮮有自己想要去的地方,今日這個地方我原以為是不會來了,可哪裡想得到還是到了這裡,都說人力不可勝天,可總是有人好似算力強到了和天都相差無幾啊。”
對於這先生更加雲裡霧裡的說法,書童越發不解,只是看著老人好似不願意多說之後便踏足前行,這才跟著繼續前行。
老人入鎮子之前,無意的斜瞥一眼過那個教書先生,神情淡然,可眼神之中好似有些奇異。
好像是那種站在頂峰看向山下人的意味。
第一百七十五章 無字書上寫命字
一身粗布衣裳的老人領著自家小書童走進城鎮,走進那家臨街酒樓,酒樓掌櫃是小鎮子裡為數不多的幾個讀書人之一,只是當年讀書並不如何認真,加上家底也還算是殷實,讀到一半便不去想去陵安城參加朝試,反倒是用家中餘錢買下這棟酒樓,這些年生倒也算是生意不錯,期間不是沒有想過再折返身子再去走一走那座獨木橋,可後來媳婦兒也有了,家中也有個女娃了,就漸漸淡了幾分心思,不過好在酒樓掌櫃也不是那種抓住一件事便能半輩子都解不開心結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