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掩,也遮掩不來。
只不過這小傢伙如此直白的說法,倒是讓韓林和高紅雪有些擔憂,生怕惹惱了這位好不容易有興致叫他們來府邸上的老人。
好在宰輔大人只是微微一笑,便不在說些什麼,牽著韓越走過偏堂,在大堂坐下之後,才朝著跟著的兩人說道:“坐吧。”
韓林夫婦這才坐下。
宰輔大人家訓極其簡單,無非是君子食不語寢不言兩項,高紅雪從小在宰輔身邊長大,自然知曉,加上韓林一直小心翼翼,更是不敢多說,因此這一頓飯吃到最後,都無人說話。
等到最後吃完之後,宰輔大人才看向韓林,高紅雪自覺的牽起韓越,離開此處,讓這對翁婿獨處。
宰輔大人見無了旁人,淡然說道:“韓林,老夫欲讓你們一家三口往江南去,你去不去?”
韓林一怔,沒有拒絕,也沒有立即答應,只是問道:“岳父此舉何意。”
宰輔大人平靜道:“老夫在陵安施行新政已有年餘,其中有一項一直在手中攥著,便是怕有今日,新政是我畢生之心血,因此就算這些時日我不動如山,但其實也不曾放棄過,苑老大人入京之後到如今其實也沒多少時日了,我決意在他西去之時便推行這一項新政,到時候陵安風起雲湧,你們在此,只怕日子不好過。”
韓林猶豫道:“岳父的大手筆,按道理來說小婿理應支援,可在岳父眼皮子下都不得安生,在江南不是更甚?”
宰輔大人搖搖頭,“韓林,去了江南,老夫自有安排,不必擔心,反正天下之大,唯獨陵安一處你們待不得,其餘地方都可去。”
韓林眼神複雜。
宰輔大人站起身,不去多看他,只是平靜道:“一月之內離開陵安。”
這樣一句話,可就不是詢問了。
韓林如何能夠不知道自己這位岳父大人的脾氣,因此沒有白費口舌,只是行了一禮,緩緩離去。
宰輔大人站在大堂,沒去看那一家三口的身影,他好像是當真為了新政付出很多心血了。
等了多時,老管家總算前來稟報,說是他們已經離去,宰輔大人這才點點頭,轉身回了書房。
而府邸之外,其實有個牽著紅衣女子的年輕男子已經到此,正準備進府,卻又看到三人出府,便沒急著,在府邸門口站了片刻,若有所思。
紅衣女子問道:“怎麼不進去。”
那腰間今日不曾懸劍的年輕人忽然一笑:“不用了,咱們去書院見院長師叔。”
紅衣女子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兩人走出一截路程之後,年輕人饒有興致的講了一則小故事。
女子沒有聽懂。
第一百三十九章 陵安來去人
在陵安前後兩件事都已經落下帷幕,劍仙登天而去,至於到底是否替塵世武夫開了通天大道,沒什麼人知道,而後面那一位在當日一劍刺透劍仙的一道劍意,然後便得以成就第六境,成為這天底下為數不多的大宗師之一,至於當日一同在摘星樓觀劍的另外兩名劍士,一位早早離開陵安,另一位卻是留在了陵安,尚未離去。
柳登科看似這些時日在陵安瞎混,漫不經心,偶爾與那位姓段的年輕人在酒樓喝酒,倒也是很自在,不知道何人傳出來訊息,說是現如今已經入皇城接替帝師王越的劍聖辛白味其實當日是沾了這位年輕劍士的光,若不是有一份天大的機緣被柳登科棄之如履,倒也不會便宜了辛白味,據那位知情人言之鑿鑿的說起來,應當這份機緣便是一個能夠踏足第六境的機會。這一下子便在陵安城炸開了鍋,如今好似一步登天的機緣,那年輕劍士當真能夠不去看也不去想,便如此白白送給了辛白味,一時間,倒是無人去確定這個訊息的真假,便先是替柳登科可惜起來,畢竟這樣一個劍道後起之秀,要是真是放棄了這份足以一步登天的機緣,可不知道要在這條路上再摸爬滾打多少年才能到這份境界了。
只不過陵安眾人對於這位的一系列說法,可對於那位年輕劍士來講,並無大礙,甚至這兩天,他還在劍道一途當中,狠狠的往前走出過幾步。
今日柳登科同往常一樣,清晨出門之後先去那座酒樓看看那個短姓年輕人是不是依然在此買醉,可上樓之後,還的確是沒能見到往日一定是半醉半醒趴在桌上的那個年輕人,這讓柳登科有些意外,倒也沒有立即離去,反倒是在坐在那往常年輕人坐的地方,要了一壺酒,看著酒樓中不多的食客,有些感慨。劍仙葉長亭算是他在這世上唯一一位佩服的劍士,這樣一位劍士不僅僅是在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