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現在說了再多也沒什麼意義。
葉長亭看了一眼遠處桌上的柳登科,平靜道:“柳登科,今年之前離開陵安,遊歷江湖十年可入第五境,之後是否能入第六境,便要看個人機遇了。”
柳登科原本便注意著這邊,只不過對於葉長亭之前那些刻意不讓旁人聽到的言語也是一句話沒聽到,此刻葉長亭有意對他說了這句話,讓他神情激動,他站起身行禮道:“柳登科在此多謝葉劍仙指點,而後自當以師禮待葉劍仙。”
葉長亭不置可否,只是平靜轉身下樓。
葉如晦注視著那道白色身影下樓之後,這才牽著小滿跟著離去,之後便是柳登科和那滿嘴胡話的年輕男子一同下樓。
至此,這酒樓裡的四位劍士都已經離去。
一個不剩。
半響之後,有個青衣女子登樓,徑直坐在葉長亭曾坐的位置,一個人看向窗外,無言淚流。
期間有食客認出了這女子,可無人敢上前交談。
這女子叫柳青,好似是這當世唯一一位第五境的宗師高手。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一葉便知秋
北海王甘如離開南唐都城江寧城在前,刀聖樓知寒入城在後。
南唐這座江寧城,雖說比不上大楚那一座陵安巨城,但仍舊是每日人來客往,車水馬龍,一派熱鬧,樓知寒在江寧城郊有一座刀齋舉世皆知,可大多數南唐人也知道,這位用刀現如今在南唐算是當之無愧天下第一,而在世間也幾乎只有一位刀客晉南衣能夠與他一戰的老人這輩子進入這座江寧城的次數屈指可數,至少在人前是這般,他最近一次身處於這座都城當中的時候,還是當夜宮中政變之時,親王李尚行領著譁變的行營軍卒在皇宮之中割下了自己皇帝陛下李尚躍的腦袋,而當時樓知寒便站在那高牆之上,負手而立,不曾說過什麼,自然也不曾做過什麼,他就好似這往昔年一般,只是冷冷的看著這座城,乃至這個國的走向,從不插手,也不擔憂。
這一次入城,樓知寒也不是為了甘如這一件事,甘如代表著北匈南下,與南唐談的事情,樓知寒知道的八九不離十,可這不意味著這位南唐江湖中的第一武夫會有什麼舉動,要是說上安分守己,樓知寒絕對是這江湖武夫中的典範,這個老人實在是除去武道境界以外,其餘的事情大抵都無慾無求了。
樓知寒這一次進城,是為了見一人。
早先年間,在冷寒水還是個愣頭青的時候,也就是他把素羅丟在刀齋的那些年,南唐整座江湖也就是隻有樓知寒這一位第六境大宗師,與北邊那座風流子輩出的大楚江湖抗衡,光景慘淡,也不容易,那時候樓知寒除去必要的時候走一趟其他地步,其餘時間都待在南唐,其實也有些不得已的原因,畢竟若是他這樣一走,要是有人啟釁南唐江湖,又有誰壓得住。大門大戶家底厚實,對於一些無足輕重的東西說丟了便丟了,可小門小戶之中可是一點一滴都極為在意,丟了一點,只怕也要心疼得不行,與大楚江湖相比,這座南唐江湖便是那小門小戶,哪裡敢輕易丟去一點點東西。
好在這兩年的南唐江湖有了些新氣象,刨去冷寒水這位新晉的第六境宗師不說,其他或多或少的江湖武夫都有了些長足的提高,這些情況樓知寒看在眼裡,怎麼說心裡還是有些欣慰。
他入城之後走過了那些好似陌生的街道,走入一條小巷,緩行。
世人都知道他不喜走入這座江寧城,可誰又知道,刀聖未練刀之前,便在這座城裡待了整整十年。
十歲之前,樓知寒不曾提刀。
提刀之後的樓知寒便當真是不曾怎麼踏足這座城,也不曾踏足過自己的那座家門。
他走在小巷裡,被那些生長在陰暗角落的青苔勾起了許多回憶,他記著當年自己很早便一心想成為那般天下第一的刀客,可畢竟只是過幾歲的孩提,每日飯後,有鄰傢伙伴相邀,便實在忍不住跑出來在這條小巷裡做些遊戲,小孩子的心中有以後想成為的身份,因此早在那時候他們便喜歡給自己加上一個身份了。
樓知寒入城的時候或許正值飯點,因此在這條小巷裡還當真是沒遇到過什麼孩子,他負手緩行,走到小巷盡頭。
來到一處木門上爬滿青藤的小院前。
樓家世代單傳,他父母死的也早,因此在樓知寒十歲外出練刀開始到現在,這座院子大約也有一甲子多沒有住過人了。
因此有這幅破敗之相,倒是絲毫不令人感到意外。
樓知寒伸手推開那道木門。
有灰塵簌簌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