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城東,仍然有個老頭子,能讓這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老人心平氣和的……拔雞毛。 走在雪中的宰輔大人想到每次到那裡,那個老人都會讓他給雞拔毛就一陣無奈。 宰輔大人抬頭看了看天空,感受了下雪砸在臉上的感覺,微微自嘲道:“還是這雪膽大,哪管你人間權勢無雙,該砸就砸你。” 宰輔大人穿著一身皮襖子,戴了個皮帽子,只提了一壺酒,倒也不怕被雪淋溼。 大過年的,加上又是大雪,街上本來就沒什麼人,宰輔大人又沒帶家僕,倒也沒人管他。 快到城東的時候,宰輔大人停在一家禁閉著門的酒鋪門口,歇了歇腳。 等不多時,宰輔大人再度起身的時候,卻現頭上居然沒有雪砸下來,他微微抬頭,看到一把油紙傘,傘把上有隻乾淨的手。 “老伯,大冷天的,怎麼一個人在外面走?” 宰輔大人順著這隻手向後望去,看到了那張乾淨清秀的臉,是個少年。 宰輔大人破天荒的回答道:“出門時急了些,去拜年,去晚了怕先生罵。” 少年看了看宰輔大人手裡提的酒,輕輕點頭,“老伯是有心人。” 宰輔大人看到這個少年的表情,就知道他想錯了,不過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開口問道:“那少年郎,你一個人大過年的在街上走什麼?” 那個少年楊了楊手裡的東西,回答道:“家裡長輩差我出來買點東西。” 宰輔大人點點頭,“那你快些回去,不然家裡長輩擔心了。” 那個少年沒有回答,只是說道:“老伯要去哪,城郊?老伯沒帶傘,我和你一塊去。” 宰輔大人聽到這句話,多看了少年兩眼,確認對方不知道自己身份之後。 他搖搖頭,輕輕開口說道:“回去晚了不怕家裡責罵?” 少年微笑道:“怎麼會,先生教導過,只要對的事是對的,就不需怕。” 宰輔大人也笑了,開口說道:“那你先生還是挺通情達理的,不過我不去城郊,去城東,你自己先去。” 聽到這句話,少年樂了,開口說道:“正好我也去城東,順路和老伯走一段。” 宰輔大人想了一會兒也緩緩點頭,和這個少年邊走邊聊。 等到知道少年住在書院,他便以為他是書院的學生了。 “是書院的弟子,你的先生是哪位?” 少年搖搖頭,輕輕開口道:“老伯,我不是書院的弟子,先生也不是書院教習。” 這個住在書院的少年自然就是葉如晦了。 宰輔點頭沉默,然後便不再說話,徑直往書院走,而葉如晦只是跟著宰輔大人的腳步,為他撐著傘。 等葉如晦遠遠看到書院那座樓的時候,他停下來,把傘遞給老人,輕輕開口道:“老伯,我到了,傘就借給你打,不用的時候還過來就行了。” 宰輔大人覺得有些好笑,接過傘以後,自顧自的就朝著書院走去,剩下在身後呆的葉如晦。 等到葉如晦好不容易回過神來踏進那方小院的時候,卻看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一臉無奈的院長師叔看著提著一壺酒的宰輔大人搖搖頭,輕輕給宰輔大人遞過一隻雞,還叮囑道:“小高,老師可說了,你再不來,就讓你給他拔一年的雞毛。” 而提著酒的宰輔大人,面無表情的放下手裡的酒,接過院長手裡的雞,找了個小木凳,坐著便開始拔毛。 而院長則是開始清理開始拔了毛的雞的內臟,一個滿臉無奈,一個面無表情。 而坐在火爐旁的老人則是招呼葉如晦把宰輔大人提來的酒給他溫溫。 這幅場景要是被外人看到,肯定是要驚掉大牙的,一個是天下讀書人的領袖書院院長。 一個是文臣之的宰輔大人,都在做同一件事。打理雞。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則是悠哉悠哉的坐在火爐旁烤著火。 葉如晦頓了頓,張了張嘴,還是開口問道:“老師的老師,那個老伯也是你學生啊?” 老人點點頭,“嗯,不過笨的很。” 葉如晦想到先前以為那個老伯的老師已經西去就很尷尬,他輕輕朝著宰輔大人說道:“師叔好。” 宰輔大人專注拔毛,沒有理葉如晦。 葉如晦也沒覺得什麼,坐下來溫著酒。 他是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他要是知道宰輔大人就是眼前這個師叔的話,或許會對老人佩服的五體投地。 等到老人拔完毛,院長也處理好了內臟,接下來就輪到葉如晦接過來開始烤了。 而老人則是喝著已經溫熱的酒,眯著眼看著宰輔大人,不一會兒,開口道:“高小子,怎麼看著比我還老幾分了?” 宰輔大人剛剛洗乾淨手,聽到這句話,無奈開口,“老師,這句話能不能不要每年都說?” 一旁的院長無奈一笑,開始去準備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