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子腳上這雙草鞋變的破舊不堪,再穿不久,應該都能丟了。 等過了一會兒,這個男子才復又起身,繼續前行。而剛才在他腳下的那塊石頭旁,有一隻無名小蟲,正悠然的爬過。 等到這男子走到半山腰的時候,霧氣開始漸漸散了,這個男子的褲腳卻早已經被霧水浸溼。 等到霧氣全部散盡以後,這個男子的容貌才漸漸露出,相比於他那張平凡的臉,他那顆有著戒疤的光頭,相必要更惹人注目。 而這個年輕僧人在霧氣盡散之後,看著山頂,那裡有一座寺廟。 而他的眼裡,也有些歉意。 東越崇佛,因此僧人多喜歡來東越傳頌佛教,更是因為如此,東越人不擅武藝,面對剽悍的北匈,東越自建國開始,便一直被欺凌的夠慘。 後來的一任東越皇帝痛定思痛,不顧朝臣反對,將與北匈接壤的那塊土地直接送給了強鄰大楚,由大楚派兵駐紮,自此,東越便不受北匈騷擾過了。 既然邊境之患已經解決,又與大楚世代交好,東越更是開始瘋狂的禮佛。 甚至可以說是,十座東越山上,有九座寺廟。 而東越皇室,每年都要辦一場聲勢浩大的禮佛盛會,屆時東越會邀請天下所有的得道高僧都要去赴這盛會。 而這座山上寺廟的老和尚們,年年都會收到請柬,可到場的僧人卻不多。 其中有一個老和尚更是一次都沒有去過,這個老和尚從上山之後,硬生生兩甲子沒有下過山。 這一百二十場禮佛會,沒有一次能夠請到過這個老和尚。 此刻這個須盡白的老和尚,站在寺廟門口輕輕望著山道某處,輕輕點頭。 不過也不能說他須盡白,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頭。 而他背後的那座寺廟雖然看起來的樸實無華,但實在是名頭太大。 這座廟叫菩提寺,聽起來好像並不是很出名,因為事實就是如此。 若是開口問十個人,幾乎有九個人都會搖頭表示不知。 但這座寺廟的另一個名字就足以讓世人點頭了,因為只要是知道和尚的,就一定會知道這座寺廟,也因為這座寺廟的另一個名字叫禪宗。 世間寺廟千萬間,不敵深山一禪宗。 這座世間存世年頭最久的寺廟,歷經風雨,一直靜靜矗立在這深山之中,不曾有過絲毫衰落。 這時,從寺廟內有個小沙彌一路跑出來,還差點撞到許多僧人,跑到這個老和尚後面之後,這個小沙彌喘了口氣,抬頭開口道:“師叔祖,剛才我看見大雄寶殿裡的佛陀動了。” 老和尚沒有轉頭,繼續看著山道,淡淡開口說道:“無語,你是做早課的時候困了眼花了?” “昨晚幹什麼去了?” 小沙彌想了想,好像覺得師叔祖說的有道理,他歪著頭說道:“師叔祖,昨晚我聽著禪房裡有兩隻老鼠在聊天,覺得有趣,我就多聽了些時候。” 老和尚也不看這小沙彌,又問道:“那老鼠說了些什麼,可與你講了佛語?” 小沙彌嘿嘿一笑,只是開口道:“沒有,沒有,兩隻老鼠是說最近的香油沒有往日的醇正了,吃了鬧肚子。” 老和尚所有所思,忽然開口道:“也是,你讓你不戒師叔將香油換過便是了。” 小沙彌點頭,又開口說道:“感情是不與師叔離寺多日,不戒師叔換了香油,怪不得吃了拉肚子。” “那師叔祖,不與師叔什麼時候回來啊?” 老和尚輕輕搖頭,小沙彌看了正要說話,老和尚輕輕指著山道某處,摸了摸小沙彌的光頭,輕輕開口道:“無語,你不與師叔就在那裡,你去迎來。” 小沙彌點頭正要離去,卻又被老和尚叫住,老和尚從懷裡拿出一雙草鞋,遞給小沙彌,開口道:“你不與師叔走這千里路,怕是鞋都磨壞了,你把這鞋帶給他。” 小沙彌接過鞋,認真的點了點頭,蹦蹦跳跳的往山道處去了。 而在山道之中,那個不遠千里去佛國見佛陀的年輕僧人忽然雙手合十,輕輕呢喃道:“哦彌陀佛。” (本章完)
第74章 好一個風雨欲來
陵安要生大事了。 這是陵安朝堂重臣的一致看法,本來陵安的局勢已經擺好,就剩把它捅漏出來。 哪知道身處局中的宰輔大人竟然巋然不動,孫老爺子早已西去多日,宰輔大人昨日才在朝堂之上再次提出新政主張。 本以為這件推行新政這件事,隨著孫老爺子西去,反對的聲音應該會小很多。 可事實呢? 三省除了群龍無的門下省,其餘兩省不留餘力的反對抨擊新政。中書省的劉海更是揚言,要是皇帝陛下不顧一切要支援高老頭推行新政,我劉海也就辭官歸隱了。 這一下,把皇帝陛下氣的可不輕,面色陰沉的直接讓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