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一夜白頭,其實就很能說明了。只是我是個粗人,這輩子只知道行軍打仗,前些年閒賦在陵安,雖說嘴上不說,但心裡對陛下還是頗有微詞。對侯爺,反倒沒有任何異議,當年在鎮北邊軍,除了侯爺,就還剩和葉向北那小子尿得到一個壺裡去,這個小子什麼不好,偏偏娶了個悍婦,每次看著這個小子寫家書回去,收到的回信都是千篇一律的寥寥幾個字的時候,我就越想看看這女子到底長的怎麼樣,讓這小子如此神魂顛倒。” 華章侯說的盡興,倒是沒有現葉如晦的臉色微變,緩過神來,葉如晦輕輕開口問道:“那之後呢。” 華章侯搖搖頭說道:“然後就死了,那年在北丈原,咱們大楚和北匈打了一仗,他戰死在那了。頭場大戰他活下來了,沒有要軍功,反而是返鄉去了,我原以為他是怕了,哪知道第二次大戰開始前,他又回來了,不過這次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真的是死了。他說他有個兒子叫葉城,我託人去他家鄉找了,可惜沒找到。” 葉如晦忽然笑了,卻是看不出絲毫笑意。 其實把時間往回推,那年,拒梧州四百里的官道之上,有一大一小兩道身影,大的叫葉向北,小的叫葉城。 而把時間之後拉,在梧州內洛城縣,有個老人對著小葉城說,以後你字如晦,叫葉如晦。 (本章完)
第170章 陵安少年
(第一卷 的最後一章,想寫點感言,怕是太矯情,碼字。) 官道上的車隊緩緩前行,陵安城的輪廓清晰可見,同行的數位士子都是一副劫後餘生的神色,倒是吳君生仍是面帶悲慼之色。 馬三策馬護衛在葉如晦的馬車外,心情看似不錯,葉如晦掀開簾子,打趣道:“馬大哥,你是撿銀子了?” 馬三哈哈笑道:“小葉子,你就不懂了,等你成親之後,自然就瞭解我的心情了。” 葉如晦低聲說了句原來是要見嫂子了,就不再說話。 車隊入城,沒有造成什麼大的轟動。訊息早在數日前便傳到了陵安,兵部衙門並沒有刻意派人迎接,尚書王同現這段時間急的焦頭爛額,宰輔大人要施行新政,據說有好幾條和邊軍都息息相關,邊軍坐不住了,和他有交情的老友便紛紛寫信來問具體內容,可憐王同現雖說是個兵部尚書,但對這新政內容也是知之甚少,並不瞭解,奈何這些老友不依不饒,讓他這些天都想一頭撞死在兵部衙門。 葉如晦下車,並不和車隊一起往兵部衙門報道,華章侯默許,其他人就更不敢說些什麼。 抬起頭看了兩眼時隔許久未見的陵安,葉如晦有些感嘆,當初第一次踏進這座雄城的時候,都沒想到自己會在這座雄城待如此長的時間。 找了處酒攤的葉如晦要了壺酒,坐在嘈雜的街道旁,看這陵安。 期間自然也沒有閒著,和酒攤老闆聊了些家常。老闆笑著問道:“公子不是本地人,是外地來參加朝試的讀書人?” 葉如晦笑了笑,“老闆你說對一半,我雖然不是本地人,但也不是來參加朝試的。” 酒攤老闆笑了笑,說道:“倒是我看走眼了,只是最近陵安多了很多外地學子,我倒是以為公子也是哩,那公子是才來陵安?” 搖了搖頭,葉如晦笑道:“不是,去年的這個光景來的,這是前些日子有事,才回來。” 酒攤老闆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嗯了一聲,便忙著去給其他客人上酒,不再和葉如晦閒聊。 葉如晦喝完酒,便起身,去書院。 穿過六尺巷,便是書院。踏進書院的葉如晦沒著急去那方小院見老師的老師,反而是徑直到藏書閣,推開大門,徑直上到三樓,果然不出葉如晦預料,院長師叔一身單衣,正翻看這一本雜書。 上次見院長師叔的時候,還是初春,那個時候院長還一身棉衣。葉如晦怕打擾到院長師叔,刻意放輕了腳步,卻仍舊是被院長師叔聽見。 “回來了,如晦。” 院長抬起頭,微笑著看著葉如晦。 葉如晦有一剎那的失神,不過還是緩過神來,輕輕走到院長師叔旁,說道:“師叔,輸了。” 院長笑了笑,把書放回書架,絲毫不提這件事,反而是問道:“按楚律,每年的朝試的前幾位有機會能夠進入書院,書院學生亦可不用參加鄉試會試直接參加朝試,若師叔想你參加朝試,如晦,你怎麼辦?” 葉如晦不作聲。 院長摸了摸自己的鬍子,笑道:“師叔知道了。” 然後院長起身,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忽然說道:“前些日子有個青城山的小劍士來了,我本是想留他多住些日子的,只是這孩子閒不住,也就作罷。還有,如晦既然你不想參加朝試,師叔便自主主張給你找了個老師,等你去見過你老師的老師,就去找他。對了,湯槐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