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明見和林聽雨兩人往陵安去,自然有宰輔師叔安排的人一路保護,葉如晦也就不再擔心,只是臨出城時,碰見了管家老胡,後者聽說葉如晦想要往東越去,便好意提醒,說是邊軍主將變動,原本的主將新亭侯回了陵安,這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被貶了,而新的主將華章侯才到,正是熟悉情況的時候,因此這出入邊境檢查得異常嚴格。 約莫是為葉如晦考慮,怕是葉如晦做過其他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出入邊境有困難,畢竟這行走江湖,也不見得個個都是守法的好人,老胡雖說是覺著葉如晦不是這類人,但仍舊讓他小心為好。 葉如晦表示不在意,只是想了想,也是覺得此刻去東越也不是明智之舉,於是在趕到邊境之後,葉如晦便在一處小鎮上找了家客棧暫時落腳,不再前行。 一方面是為了好好養養好的七七八八的傷,另一方面就是對刀譜上的刀式他有了新的感悟,想好好安靜研究。 這日傍晚,葉如晦聽到窗外鑼鼓聲不停,擾的他心神不寧,也就乾脆下樓來,想看看外面生了些什麼。客棧老闆是個年過半百的瘦小男人,此刻正樂呵呵的靠在門邊看著街道上的熱鬧場景。客棧唯一的店小二是個年輕小夥子,長相普通,不過卻透著一股子機靈勁,見到掌櫃的正饒有興致的看著門外,也是機靈的去後廚端來一盤炒的葵花籽,歪著頭問道:“掌櫃的,這外邊是幹啥呢?” 年長掌櫃嘿嘿一笑,抓了把瓜子,磕了兩顆,含糊不清的說道:“還能有誰,不就是鎮上那李扒皮今兒又納小妾麼,納一次就敲鑼打鼓一次,也不知道這老混賬怎麼還沒死在床上。” 年輕夥計雖然不是這本地人,但在這裡待的時間不短,自然對此的風俗也是有過耳聞,知道本地的習俗是若是娶妻,那就得在正午敲鑼打鼓放炮仗,只不過若是納妾的話,那只有在傍晚了。他來的時間不短不長,滿打滿算只有兩年的時間,期間聽的最多的便是鎮子富李扒皮的十三房小妾如何如何貌美如花,倒是沒有親眼看見過這李扒皮娶親。 掌櫃笑了笑,感嘆道:“也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女兒倒了黴,被這個李扒皮看上了。不過八成是哪家佃戶沒有交上租子,去年莊稼歉收,交不上也是情理之中,不過怎麼都不該賣女兒啊。” 年輕夥計癟了癟嘴,他對這李扒皮納妾的事情不是很上心,要說關注的,也自然是這老東西居然納了十三房小妾,加上這個,就是十四個。這讓他憤懣,自己可是連一個都沒有。 葉如晦在不遠處聽的一清二楚,端了根長凳來,坐到掌櫃身後,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才開口問道:“老哥,那既然家裡養不活,賣進去這李富家裡,倒也算是不錯了。” 掌櫃轉頭看了兩眼葉如晦,感慨笑道:“老弟這番話倒是不錯,只是你說讓個年輕姑娘面對這樣一個糟老頭子,不管怎麼說也是挺難受。” 葉如晦點點頭,不過還沒等他說話,街上便是一陣慌亂,原先已經遠去的鑼鼓隊神色慌張的倒回來,掌櫃的也算是人脈寬廣,朝著街上大聲喊道:“劉二,咋的啦?” 人群之中也不知道是誰叫劉二,反正是有人出聲回道:“還能咋的,李員外死了,這親結不成了。” 掌櫃咧嘴一笑,倒也不說是如何開心,只是吩咐夥計去後面拿壇酒來,轉頭看了看葉如晦,笑道:“老弟,咋樣,陪老哥喝兩碗,老哥請你。” 葉如晦點點頭,倒也沒有拒絕,他倒是能夠理解這等小老百姓的心情,到不說這個如何恨這個李扒皮,只是處於這個底層都有些天生的敵對感。 夥計抱來一罈算不上是如何好的好酒,這等微末心思倒是不需要掌櫃明言吩咐,他自然知道,順帶著把兩個海碗放在榆木桌上之後,也不說話,默默回後廚去了。 掌櫃把酒起封,葉如晦是此道行家,微微抽了抽鼻子就知道這是一罈摻了不少水的高粱酒,只是沒有說破。 反而是掌櫃坦誠,笑呵呵說道:“酒不是好酒,也摻了好些水,只是賣的價錢絕對值這壇酒,老哥也喝不起什麼好酒,老弟莫要嫌棄。” 葉如晦點點頭,笑道:“有酒就成。” 掌櫃倒酒,直接一口喝了一碗之後,臉上泛紅。 葉如晦喝了一小口,聽見身後有些響動,轉頭看過去,門口有個穿灰衣的年輕男子踏入客棧內,看了看店內,沙啞的嗓音響徹店內,“住店。” 葉如晦眼神微眯,把視線從他手裡的鐵刀移到他的臉上,他自然認識這個人,也認識這柄刀。 刀叫鬼刀,人叫郭硬。 —— 今日是葉長亭離京的日子,說是要去北匈殺冷寒水的葉長亭心情沒有什麼大的波動,若說有,也是他身旁的思塵才有。他對師兄收的這個弟子向來有幾分欣賞,畢竟劍閣弟子上千,能夠讓古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