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防。
……
一夜的時間如水流過,不著痕跡。
直到天邊泛起一縷魚肚白,新的一天來臨了。
段譽晚上睡得並不安穩,不過他有著渾厚的內力加身,也並不睏倦。
此刻,傳遍投進一抹光亮,他的雙眼自然便睜開了。
“天亮了!”段譽本就是和衣而睡,是以直接起身,他要去看看丁春秋修煉六脈神劍的成果怎麼樣了。
雖然他已經將六脈神劍傳給了丁春秋,但是說到底心中還是有些不敢,隱隱希望丁春秋不能學會六脈神劍。
帶著矛盾的心情,段譽朝著前面走去。
“嗯,丁大哥人呢?”此刻碾坊前面,一個人也沒有,段譽下意識的四處尋找,想要找到丁春秋的身影。
但當他的目光掃過碾坊內的石碾之時,臉上頓時露出了驚駭的神情:“這、這、這怎麼可能?”
段譽驚駭的看著石碾上斑駁的劍痕,每一道劍痕俱都入石三分,切口光滑無比,仿若刀切豆腐留下的創口一般,不見半點斧鑿痕跡,渾若天成。
這種痕跡段譽並不陌生,因為只有自家的《六脈神劍》才能在石頭上留下這般劍痕。
真正的長劍是沒辦法留下這樣的痕跡的,無論你功夫多高都不能。
因為長劍乃是金屬所造,與石頭碰撞自然會形成輕微的震盪與反彈,所留下的創口定然會泛白且破損,而不是現在這樣光滑無比渾然天成一般。
段譽下意識的伸手摸著那石碾,眼中的驚駭之情無法逝去。
當初他看了一遍《六脈神劍》劍譜之後能夠施展的時靈時不靈的,已經叫鳩摩智那樣的一流高手為之驚歎了。
但是此刻丁春秋用了僅僅幾個時辰的功夫,便將自己修煉到現在依然時靈時不靈的六脈神劍修練到了這個境界,已經由不得段譽不驚駭了。
在大理段氏的記載之中,能夠將六脈神劍修煉的達到這樣境界的人唯有開創者段思平一人而已,自己日後或許能夠修煉到這個境界,但絕不是現在。
但是丁春秋竟然以幾個時辰的功夫便達到了這樣的境界,日後能夠達到何種高度,段譽不敢想象。
……
練成了六脈神劍,丁春秋可以說是志得意滿、滿心歡喜。
回到松鶴樓,阿紫依舊在昏睡,按時間推算,她會睡到今天傍晚才會醒。
木婉清面色有些蒼白,見丁春秋回來,眼中劃過一抹慌張,道:“你、你回來了!”
丁春秋掃了她一眼,點了點頭,‘嗯’了一聲,道:“你們回來後沒發生什麼事吧?”
“沒、沒有發生什麼事!”木婉清神色愈發有些慌張的說道。
丁春秋看阿紫睡得正香,便替她掖好被子,轉過頭看向木婉清,道:“你不舒服?臉色看起來很難看?”
“啊?”木婉清一驚,下意識摸摸自己面頰,慌亂道:“可能、是我沒休息好,既然你回來了,那我就先回房了!”
說罷,木婉清轉身就走,似乎有些害怕丁春秋。
“也好!”丁春秋同時起身,跟在木婉清身後,道:“正好我有話跟你說,去你房間吧!”
木婉清的步伐頓時一亂,停在了原地,丁春秋沒有理會,推開她的房門,施施然走了進去。
木婉清在身後看著他的背影,臉色愈發蒼白了些,咬咬牙,跟了進去。
走進房後,丁春秋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杯茶水,木婉清有些慌亂的坐在床邊,咬著下嘴唇,沒有說話。
丁春秋也沒著急說話,而是慢吞吞的喝完一杯茶後方是抬起頭,看向木婉清道:“我在等你說話!”
“等我說什麼,我沒有什麼要說的?”木婉清咬著牙,面上浮現一股子倔強道。
“是麼?”丁春秋放下茶杯,慢條斯理的重新滿上一杯茶,道:“我覺得你應該是有話跟我說的!”
木婉清咬著嘴唇,雙手捏在床邊,指節有些泛白,道:“沒有!我沒有什麼話要跟你說!你沒事的話就出去吧,我有些困了,想要休息!”
木婉清眼神慌亂,面上沒有半分血色,倔強的說道。
砰!
清脆的聲音頓時響起,白瓷茶杯直接被丁春秋單手捏碎,而他整個人在茶杯碎裂的瞬間,已然鬼魅般的出現在了木婉清面前,一把捏住了她的脖頸。
“阿紫的傷,你不打算跟我解釋一下麼?”
丁春秋咬著牙,雙目閃爍著銳利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