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那名阿薩辛派的高手軟軟躺在地上,也不知被他使了什麼手法,顯然已經是奄奄一息,喘不過氣來。
加西夫登時心中對這少年不由得凜然相敬,不敢再生出其他念頭,跟隨齊御風腳步,亦步亦趨,走出了山洞。
兩人來到洞外,齊御風左右看了兩眼,回頭看了加西夫一眼,見他年紀約莫三十歲左右,臉色黝黑,一臉的蓬大鬍子,虎背熊腰,端的是條粗獷的草莽漢子,便道:“事急從權,你先忍上一忍,先繃緊了肚腹。”
加西夫原本對這少年便心有疑心,見他對自己說話,不禁自然而然的瞪視他,叫道:“我為何要忍上一忍?”
他話雖然如此,身體卻老實的很,不自覺的運上功力,繃勁已待。
卻見齊御風突然一伸手,如白雲出岫,伸進了他身體與鐵鏈之間,一直將吃勁的地方移到上臂,才運勁一絞,一崩,只將那鐵鏈崩斷,加西夫這一下心中吃驚,又遠比先前為甚,心說這般粗的鐵鏈,便是十二寶樹王之中武功最精深之人,也未必能斷,他居然如此輕描淡寫,難道是神仙不成?
齊御風抽出手,問向臉色青紫的加西夫道:“如何?”
加西夫原以為肋骨必將折斷幾根,但誰知那少年使一股真氣護住他的身體,居然渾然無事,只是窒息了一會兒,直到此時,他才開始細細打量面前這少年,只見他雙手之上各自帶銬,中間用一條細細的鐵鏈連著,而足下露在外面,卻也有一條鐵鏈,不禁吃驚道:“你……也是被他們抓來的?”
齊御風不欲廢話,便點點頭道:“我是中華明教之人,,先前已與蕾拉打過招呼,特來相助仁兄。”
加西夫聽到這話,一拍大腿道:“中華明教的張教主怎麼到了這陣子才想起咱們?十二枚聖火令悉數奉還,他與聖女娘娘又有舊誼,可也忒無情無義!”
齊御風眼見這粗莽的漢子居然說起華文來,還能這般咬文嚼字,不禁微感奇怪,但此時並非說話的時候,於是他便點點頭道:“咱們那邊有個帳篷,你先隨我來。”
加西夫聽聞齊御風乃是明教中人,當即再不懷疑,兩人趁著後半夜的夜色,便偷偷沿著山根無人之處,慢慢迴轉。
原本齊御風自己行事,任憑這巡視之人再多,卻也絕難發現,只是現在多了這一個腳步粗重的加西夫,兩人一同潛行,卻未免弄出些動靜,只能一步一踱,遠遠避開那些有燈火的地方。
加西夫一路之上,不斷小聲問詢齊御風等人明教近況,以及他卻是因何而被擒獲到了這裡,齊御風小聲答對,據實回答,加西夫一顆心便漸漸放了下來。
兩人漸漸走回帳篷,陡然之間,加西夫看見齊御風足下鐵鏈,突然警惕的問道:“你既然先被人用鐵鏈拴住,卻是怎麼換洗的他們的衣服,穿上的褲子?”
齊御風正在緊緊盯住前方几個巡邏的崗哨。聽到這話,不禁回頭撇了他一眼。心道這人當真是個渾人,也忒不分場合地點了。但無奈之下,只能收起不滿,輕輕提起長袍,露出一條光腿,示意加西夫道:“我沒穿。”
加西夫點頭看見,這才緩緩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當下兩人迴轉,眾人相敘,齊御風便向加西夫詢問波斯明教事宜。但加西夫警覺性卻甚高,他雖然對齊御風不生敵意,卻也不肯多說一個字。
四人無奈之下,只能讓他吃了些白日裡的剩菜剩飯,將他藏在帳篷之中的一個不顯眼的櫃子之中,留出一個縫隙,供他呼吸之用。
等待折騰完畢,天色便已經濛濛大亮,蕾拉又一次趕來。領著四人去山洞去做早課,她一進帳篷,便疑惑的看著齊御風,齊御風衝她一笑。點了點頭,抬眼朝一邊角落中一指,蕾拉登時燦爛一笑。留了一大堆吃食和一套阿薩辛派的白色衣衫,放在了帳篷之中。供加西夫之用。
等一行人早課完畢,這一次阿密娜卻未曾再叫住了齊御風等人。眾人來到池塘邊領了早飯,蕾拉扒了幾口飯,才憂心重重的說道:“阿密娜讓我教導你們學波斯語,說是要讓你們參加下月的薔薇試煉。”
孫瑞來聽到這話,不禁開口問道:“薔薇試煉,那是什麼?聽起來挺好聽的。”
蕾拉好看的眼睛眼睛透露出一絲哀傷,搖頭嘆息道:“別被這個名字騙了,每年五月,鷲巢山之上就會開除火紅的花,那就是阿薩辛派開啟試煉的徵兆,如果想要在阿薩辛派出人頭地,位列三宗高階,就要在這場試煉上活下來。”
“那是一場痛苦而嚴酷的考驗,大部分人都會在試煉中死去,只有活下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