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的力道,浪翻波湧般斜撞過來,地上轟轟作響,雖然只是一頭犛牛,卻如同萬馬奔騰一般。
正當此時,突然見達斯坦一聲怒吼,氣勁沖天而起,上身衣衫破開,人彷彿增高了一尺有餘,就連手臂也是粗了一大圈。
他幾步奔到齊御風近前,劈手一掌,打在牛頭之上,將那足有大象般的犛牛打得一趔趄,口中叫道:“我來纏住它,你去拿劍!”
齊御風心道你手無寸鐵,有什麼招數纏它,與它近身肉搏,只怕三五招便被它頂死了,但此危機之刻,卻也不容他多加爭辯,當即他轉身便奔,只盼得早一刻拿到長劍,回身好宰了這惡牛。
達斯坦眼見那犛牛雙目紅光,閃爍不定,徑直朝他看來,又是一聲哞叫,衝了過來,當即冷笑一聲,左掌一翻,不閃不避,朝它一拳打去。
但見他這一拳擊出,那犛牛頭一歪,小山似的身形幾乎站不住,像是要跌倒了一般,但隨即它穩住身形,便朝著達斯坦低頭一襲,剩下的尖角,扎向達斯坦而來。
達斯坦一閃身避過,屁股一扭,騰空而起,徑直坐在了牛背之上,兩隻大手一抓,鐵鉗般的抓住那犛牛尾巴,就是一掀。
那犛牛吃痛,陡然驚叫一聲,遠遠傳播開去。扭著身子,就要向後衝刺,可是達斯坦騎在它臀尖之上,卻那裡容它夠得著,當即只能使勁用力,不斷扭著屁股,想要用尾巴將他趕下背去。
達斯坦用盡全身力氣,咬緊牙關,猛然一聲大叫,死死抓住這比正常男子胳膊還要粗上一大圈的牛尾巴。不使它翻騰起來。
那犛牛左衝右突,不斷扭腰伸蹄,達斯坦雙腿只是緊緊夾住它的後脊樑,不使自己落下去,只是那牛尾巴甚長。卻也不斷來回抽打,當即也是苦不堪言。
齊御風劃空狂飆而去。周圍激盪起強烈的呼嘯之聲。去尋自己的長劍,只是那達斯坦一擲之下,那長劍飛得甚遠,一路之上,卻不見光芒閃爍,當即他心中不禁抱怨。又不是標槍,使那麼大勁幹嘛?
一直奔出了百丈有餘,他才發現前面劍光鋒芒畢露,一道劍氣沖天而起。泛著絲絲的寒光,當即大喜過往,上前抓起寶劍,回頭便跑。
那達斯坦運起的一脈神功,乃是波斯國阿薩辛派秘傳的內功心法,阿薩辛派的《大光明典》所記載的絕學:縛穴術。
這功法可以讓人於瞬間陡增數倍潛能,對敵一擊必殺,是一種被逼到萬分緊要的關頭時,為求和敵人同歸於盡而使用的霸道武功。
天下各家各派的武功心法雖略有不同,但萬變不離其宗,都是要打通穴道和經脈,讓真氣在體內暢通無阻,讓潛能源源而出。
但此門武功卻是反其道而行之,需要封住各處穴道和經脈,讓真氣鎖在其中,將全身內力積聚於身體某一部位爆發,積聚越多威力越強,可在瞬間重創乃至消滅敵人。但如果使用者內力未臻化境,貿然使用此招後必身受內力反噬之苦,極易走火入魔,輕則武功盡廢,重則命在旦夕。
在唐朝年間,波斯國的祆教出了個兩個才智超絕的人物,在波斯並稱為“絕代雙驕”,其中一個喚作阿薩辛,繪畫、技擊、宗教、醫學、幻術、天文、數術諸多才能,旁人專精一門已是極難,阿薩辛心無旁騖,鑽研數年後,博古通今,竟能件件冠蓋波斯,他年未及三旬,已被波斯人譽為“波斯之寶”。阿薩辛自幼信奉祆教,他稱雄國內之後,被祆教奉為四大長老之首,阿薩辛卻並未自滿,更曾遊學中華、埃及諸國。
但他見識越為廣博,便越加對自己信奉多年的祆教教義生疑,這卻與祆教教義有關,沃教產生的背景是多神的,但祆教則只信奉一個神,叫作“萬事得”。祆教教義最緊要之處,就是二元論,“萬事得”雖是至高無上的,但在它之下,一切均落在真與假二靈的對立和抗爭之中。真假二靈作一選擇之時,真理之靈因為選對了,方才成為正確的思想、言語和行為,這是沃教信徒一生要學效跟隨的。
阿薩辛逐漸感到,祆教太重命數之說,令世人對自己之未來大感悲觀,沃教信徒多活在惶惑與哀愁中,實是大不合理,此時,祆教另一位長老——穆薩。哈賈尼,也同樣地對祆教產生懷疑。於是兩人約定一同離開祆教,傳揚各自的真理。他們選擇到大唐中土。
阿薩辛到了中華之地,讀到了《周易》中說:“一陰一陽之謂道”,恍然大悟,明白了世間各物,本是陰生陽,陽生陰,老陰為少陽,老陽為少陰,獨陰不生,孤陽不長,陰陽相生相互轉化的道理,於是便自立教派,成為阿薩辛派,並將陰陽互存,萬物不存中性定為教義中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