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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卻註定了許多人悲慘的一生。

因為這段露水姻緣,徐錚死了,商寶震死了,最終他也親手害死了那個對他愛的刻骨銘心,至死不悔的馬chūn花。

兩兄弟見他真情流露,涕淚交零,情不自禁也有些躊躇,一時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一邊無塵道長冷眼觀瞧,開口說道:“他們活著,可你卻要死了。”

福康安本待坐下休息,聽得此言,渾身便是一僵,接著緩緩坐到椅子上,慢慢說道:“福康安既然與諸位英雄豪傑為敵,早知有今rì,請動手吧。”

陳家洛詫異道:“哦,你不怕死?”

福康安閉目慘然一笑,緩緩說道:“皇上千秋萬歲之後,永琰即是一國之君,以他之度量,豈能容得下我這等囂張跋扈、氣勢熏灼的權臣。”

群雄聽他提起永琰,又想起他昨rì迷亂之際說得那些胡言亂語,不禁心中又是一陣惡寒,人人身上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圓xìng更是捂住習思思的耳朵,不讓她聽到這般令人噁心的話語。

陳家洛沉默半晌,突然劍眉一軒,問道:“如此你可想過,棄暗投明,扶持我等起義對抗朝廷,以你在軍中威望,振臂一呼,當可應者雲集。切莫忘了,你有一半,也是漢人。”

話一出口,“千手如來”趙半山雙目一睜,開口便叫道:“總舵主,不可!”

這福康安戎馬一生,除了一次與尼泊爾王公戰爭,打到過加德滿都,算是對外。其餘各戰無論是平定金川,討伐甘肅**,還是進攻臺灣,無不是為韃子鎮壓百姓,罪行累累,罄竹難書,手中不知有多少漢、回、苗人的鮮血。怎能容他投降?

趙半山年輕時久在南洋做苦工,因清廷殘暴,受過不少苦楚,對韃子的仇恨始終如一,心中最恨的,便是乾隆和福康安二人。

齊御風在一旁也在心中暗暗搖頭,心道:“這陳總舵主果然天真幼稚,只以親情為重,絲毫不瞭解政治。”當下大不以為然。

福康安愣愣的看著陳家洛半天,好似也驚訝於他言辭一般,好半晌才搖頭一笑道:“我全身威勢,都是皇上給的,富察氏世襲權貴,門楣顯赫,數代位極人臣,即使我想反叛,也是不能。”話語之中,便是否認了自己出身海寧陳家。

陳家洛討個沒趣,自嘲的笑笑,說道:“你待如何?”

福康安昂首挺胸,慷慨陳詞道:“福康安一世為臣,今rì但求一死,以報皇恩。”

苗人鳳冷哼道:“倒教你個劊子手大義凜然起來了。你既如此會做戲,他rì即使江山易手,恢復我大漢衣冠,看來也少不了有人為你搖唇鼓舌,塗脂抹粉,誇你是個天底下少有的英雄豪傑。”

齊御風也不由心生感慨,當即道:“是啊,即使岳飛不是英雄了,您還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吶。”

福康安低頭細細回顧一生,想他一輩子作戰,都是坐在轎子裡聽曲,任由外面人廝殺得天昏地暗,最後功勞倒全是自己的。

當下也不禁有些羞慚,拱手道:“苗老英雄謬讚了,福康安戎馬一生,加官進爵倒全靠了海蘭察和阿桂兩員虎將。”

思想至此,又不禁有些傲然,續道:“今rì若有一員在手,也不至於如此。”

紅花會七當家“武諸葛”徐天宏聽聞不禁一笑,隨口道:“這你倒不用擔心,吉林將軍都爾嘉昨夜便到了山下,你的大將軍來啦。”

福康安一聽此言,當下心中一緊,心道那都爾嘉乃是永琰一黨,他到了山下,我豈能有苟活之理,不由得心灰意冷,手足冰涼,當即一言不發。

陳家洛方才鬧了笑話,便不好表態,當即轉頭問道:“此人該如何處置?”

林爽文冷哼一聲道:“福康安,你可還記得我?”

福康安與他對視良久,緩緩說道:“林爽文,你還活著。”

林爽文哈哈一笑道:“不錯,現今我還活著,可你卻快要死了。”

福康安冷哼一聲:“敗軍之將,也敢耀武揚威。”

林爽文鬚髮皆張,怒喝道:“若不是莊錫舍這個叛徒和諸羅那些臺巴子搗鬼,你焉能贏得了我?”

福康安略微沉默片刻,便道:“諸羅城因協助官軍有功,朝廷嘉其死守城池之忠義,現已更名為嘉義,諸羅云云,已是往事。”

林爽文仰天長嘆:“我等刀耕火種,移民拓墾,披星戴月的建設臺灣,卻被你等欺凌壓迫,生活苦不堪言,沒想到眼看起義成功,你們畫一張大餅,便能將他們收復的服服帖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