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御風點點頭,也是深有感觸,當即道:“這功夫不在其招,甚至不在其意,而盡在其神,當真玄妙得緊。”
莫大先生知道他所說“盡在其神”是指這劍路筆法,其中蘊含著一種微妙之感,無法用語言訴說。
招式儘可以使得糊里糊塗,歪歪扭扭,而意境甚至也可以輕靈寫意,亦可以凝重如山,只要不失了那份若有若無的虛靈頂勁、拔氣混元之感,心意相通,情致合一,招式便可在規矩之中自在揮灑。
兩人當即翻覆演展,心神俱醉,沉浸在武功與書法相結合的劍術之中,物我兩忘,一遍遍的抄寫。
足足寫了三個多時辰,直到傍晚時分,月上梢頭,曲非煙在門外叫他倆出門吃飯,兩人才停住筆鋒,再看之時,卻見眼前桌面地上俱是寫滿黑字的黃紙,不由得胸懷大暢,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曲非煙聽到笑聲,大為奇怪,當即進屋一看,卻見兩人頭臉黝黑,俱是墨跡,好幾刀黃紙居被兩人寫盡。
她當即拾起幾張飄落的黃紙,凝目望去,卻只見那些字也是歪歪斜斜,看不出多美,只是有的字恣肆流動,逸興橫飛,飄忽不定,流轉無方,一看就是少年人得意的手筆;另外一個人寫的卻勁貫中鋒,筆致凝重,但鋒芒角出,劍拔弩張,大有磊落波磔意態。
她當即笑道:“你們兩個,是想中秀才,考狀元麼?我叫了這麼半天叫也不答應。”
莫大先生嘆息道:“這雖說是一套劍法,卻不如說是由外而內養生療傷的內功,我如此這般活動手腳,不牽動內臟便能聚斂jīng氣,xìng命倒是無妨了。”
曲非煙驚奇道:“莫爺爺,你的病能治好了麼?”
莫大先生搖頭道:“我一個老頭子,被打得口吐鮮血,一個‘好’字談何容易,不過這功夫不錯,你也不妨練練。”
曲非煙笑道:“正好我內功不行,劍法也不成,前幾個月還跟他差不多,現在卻被他落得老遠了。”
莫大先生道:“這小子悟xìng很好,話卻說不明白,你有什麼不懂,儘管問我便是。”
當下曲非煙大喜,攙扶著莫大先生來到飯堂,與華山派眾人見面,三人將山下所遇詳盡說出,眾人臉上登時的驀然變sè。
梁發當即道:“眼下有三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