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神仙回府,而且又親切隨和,當即一顆顆本來提著膽子也都漸漸落了下來,紛紛上前拜見。
齊御風抬眼望去,卻見此時山寨之中。已經大不相同,到處都是新木的香氣,卻原來曹三多家人之中,頗有幾個木匠,這幾rì大興土木,將眾多門戶都一一加以改造,此時尚未完工。所以才一地刨花。
齊御風笑道:“曹老伯,看來你是真想在這裡常住了?”
曹三多笑道:“值此亂世,有一處能苟活xìng命,還有什麼不知足的,田寨主和茅寨主俱是知信之人,也不會為難與我等,後山那幾頃地,不過一個月便能播種,到時候我等俱去種地,也好叫諸位吃得飽。睡的暖和些。”
齊御風心中好奇,當即領著眾人向聚義堂走去,只見那以往破舊不堪之地,此時居然換上了整套嶄新的傢俱,桌、椅、櫃、屏風一應俱全。倒也有模有樣,只是尚未塗漆,顯得頗為粗曠。
看遍屋中所有的物事,也只有頭上一張匾額做得十分jīng致,上書“聚義廳”三個字,龍飛鳳舞,寫的頗有豪氣,代替了原來那張歪歪斜斜的牌匾。
齊御風問道:“這是誰的手筆?”
曹三多慚愧道:“原來本擬我題寫,可是眾位看了,都說太過於規矩,倒是小女曹採蕭寫的這幾個字頗得人心,所以就以她的字刻了這塊匾。”
齊御風看了看,點頭道:“不錯,比我寫的強!”
一邊茅老八咧開大嘴笑道:“我們大字不認識一筐,懂什麼書法寫的好壞,都是曹老先生自己說的,他嫌棄自己寫的不好,非要用他女兒的字,咱們只知道絆馬殺韃子,可不懂這些彎彎繞。”
齊御風笑道:“我也是如此,依我看,原來那塊匾寫的就不錯。”齊御風在曲非煙教習之下,其實對書法鑑賞頗有功底,但他看四下都是粗人,便也隨口如此之說,以表示親切之意。
茅老八笑道:“那塊匾可是我花了三兩銀子,求一位過路的秀才寫的,他當時嚇得渾身哆嗦,一連喝了五碗酒,才寫的出字來。”
眾人聽到這番話,又是鬨然大笑。
當即齊御風大模大樣坐定在虎皮椅上,心中爽快之際,想著咱也過了一把座山雕的癮。
正當此時,突然一邊突然從人群中鑽出來一人,苦著臉道:“寨主,這山寨用度,可怎麼支配?”
齊御風定睛一看,卻是山寨之中那位唯一能識文斷字的“軍師”,苟先生,當即道:“其他山寨並過來的物資,你便與他們幾位好好商量罷了,今rì我要宴請五位前輩,一會兒可須拿些好酒過來。”
他見苟先生周圍,站著幾位跟他一般身材瘦弱,身穿長衫之人,知道這便可能是其他山寨合併過來的“軍師”,當即大手一揮,任由他們自己做主,以示坦蕩寬容。
苟先生愁眉苦臉道:“可是如今添了這麼多人丁,只怕忙活不過來,咱們幾個小家小戶的算算帳還行,這上千人如何調配,可渾然摸不著頭腦。”
齊御風微微一怔道:“糧食可還夠用?”
苟先生臉sè茫然道:“不知道啊,咱們算來算去,也不知道這些人每天究竟要吃多少糧食,在那裡開伙,再說咱們寨中的東西,東一陀,西一陀的……”
齊御風看他茫然無措,當即轉頭看著曹三多道:“曹老伯,你看這山寨之中的用度財物,能否請你家出一懂賬冊之人,代為打理?”
曹三多點頭道:“承蒙公子不嫌棄,就由我親自來管理好了。”他本是晉商大戶,這等建賬記賬的本事,本是手到擒來,自然毫無問題。
齊御風點了點頭,又道:“這寨中的糧食,夠吃幾天的?”
他一說這話,身邊茅老八登時面有得sè,嘿嘿笑道:“寨主,前幾天咱們二寨主領著咱們截了一趟元人的糧草,堆滿了好幾個窯洞,我看吶,怎麼也夠吃大半年的。”
一邊田再鏢微微一笑,卻並不作答。
齊御風看了一眼田再鏢,指著他笑著說道:“你天生就是個幹山賊的料哇,這本事比我強得多了。”
他說下這等話,原本屬下當驚恐莫名,連忙謝罪。可是田再鏢也是習武之人,知道他所志並不在此,當即謙遜搖頭道:“我看,那些糧食也未必夠上千人吃上大半年,咱們的兵勇需要cāo練,至少須每天三頓,而一般雜務之人,也得每天兩頓,估計吃上三兩個月,恐怕糧食也就空了。”
齊御風皺眉道:“怎麼能一天兩頓呢,那哪有力氣幹活,那你有什麼法子沒有?”
田再鏢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