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火把燈燭,也隨之暴長。一時威勢赫赫,當真有萬夫不敵之勇。
東巴在危機之中,猛吸一口氣,胸口微微一低陷,向前踏上了一步,齊御風一掌擊出,尚未及身,乘其不備,當即左掌凝力又至。綿軟有質,這一下如回光幻電,峰迴路轉,便是要借他回氣之機,再印上一掌。
這一掌名為“蒼黃翻覆”自然不是平平一掌而已,如此雙掌齊發,一若蒼流怒海,一如玄黃噴薄,如此辰星亂逆。陰陽舛錯。有如天地發揮,陰陽交激,萬物混而同波兮,玄黃浩其無質。才算是得了“大九天手”掌法的精髓。
這兩掌接踵而至,前後相差不過一剎那,只聽“砰”一聲巨響。齊御風只覺得雙掌如中金石,震得他手腕發麻。
他只覺得天旋地轉。心肺欲裂,騰騰疼向後連退了七八步。背後那老嫗在他後心一撐,這才站住。
他大吃一驚,只感覺全身乏力,抬頭一看,只見夜色之中,那東巴身上隱隱綻出一片如煙如霧的紫氣,有如雲蒸霞蔚,蔚為壯觀,當即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張口問道:“這是什麼武功?”
那老嫗沉聲道:“少俠,這是黑教的瑜珈不壞體,你須得小心。”
她一邊說話,一邊暗運真氣,十指輕彈,嘴角微張,點中齊御風身後諸大穴道,登時齊御風只覺得一股絲絲縷縷的真氣透體而來,泊泊然、綿綿然,為自己梳理散亂的真氣。
當即他提一口氣,只覺得身形無礙,便搖搖頭謝道:“多謝婆婆提醒,我便再來領教一下這位東巴上人的絕學。”他見這老和尚雖然有些滑稽可笑,不諳世事,但卻是有一身過硬的武功,當下不敢輕慢,言談之中,便也客氣了些。
說罷他上前邁出兩步,笑道:“第一掌已經打完,現在可否打第二掌,你要運氣療傷,那也隨你。”
東巴神色不定,微微點了點頭,他方才運足了內力,原擬這少年不過血肉之軀,受他無上神功反彈,還不內臟震裂,骨骼盡數折斷?誰知他居然只是退後幾步,並無大礙,自己胸口反而隱隱生疼,當即不由的也是驚詫莫名,心道這中土之地,當真人傑地靈,區區一個未成年的小子,居然也有這般雄渾的內力。
齊御風思忖片刻,回頭問道:“婆婆,這瑜伽不壞體,跟少林寺的金剛不壞體,系出同源麼?”
那老嫗點了點頭道:“不錯,他這身功夫,不亞於當年空見神僧,你……你還有幫手沒有?”
她雖然見得齊御風神劍驚人,但內功一途,實在無半點捷徑可走,這位東巴和尚雖然不履中原,但卻也是天下有數的絕頂高手,憑藉這一個少年,實在無半點把握。
齊御風聽到這話,微微一驚,心道當年空見神僧大智大慧,內功外功均趨絕頂之境界,一身“金剛不壞體”絕學,乃是古今五大神功之一,尤其令人驚歎。
若非謝遜使詐,他又豈能輕易殺得了此人,而且就算他死去多年之後,紫衫龍王黛綺絲都懷疑金毛獅王謝遜到底有沒有本事殺得了空見,可見他武功出神入化,雄風遠邁當世豪傑。
這人若是不亞於當年空見,豈不是他從所未見過的強敵,齊御風抬眼看去,只見此人黑不出溜,面目十分猥瑣兇惡,可當真不像一個得道的高僧。
當即他微微點了點頭,準備再上前胡說八道一番,拖延時間,豈料東巴眼見他上前,便挺胸道:“好,你發第二掌罷。”
他這說話聲音並不甚響亮,但內力渾厚,展露無疑,只聽得周圍房宇空山,受到這話聲激盪,同時發出回聲,嗡嗡聲響,久久不覺。
齊御風心下湛然,不禁心道,這人內力之深,實在駭人聽聞,就算伽璽真等人,也是遠遠有所不及,他又兼身懷這等絕世神功,看來今日此賭約,我必敗無疑了。
原來這東巴的內功,遠在齊御風之上,已經由實返虛、自真歸樸,無論舉止,眼光,腳步,處處深藏不露,只有他親自展露,方得以窺測。齊御風先前並未看得出來,是以便有所大意了。
當即他心中好生為難。心道若是使劍破敵,當有五五之數。可是此人練就的一身“捱打神功”,卻是他生平所未遇到過的切磋好手,這一次錯過,可不知還有沒有下回,而且眼前局勢,也未必得解,可如何是好?
當即他點了點頭,沉思片刻,又心道。我有紫霞真氣護體,他這功夫反震之力,卻也傷不了,不試試卻如何甘心,便道:“好,那你接招罷。”
東巴面色鄭重,點了點頭,雙臂一展,衣袂無風自動。顯然剛才齊御風這一掌,他卻也吃虧不小,所以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