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崎不敢說話了,低頭吃菜。
少頃,一桌宵夜就下了肚。隨後,陳由嘉和王崎開始收拾地面上的書籍。看到被王崎翻開的書籍名目,陳由嘉嘆道:“沒用的。”
王崎一愣:“什麼?”
“辰風跟我說了,你知道那個殺人魔為什麼遲遲不能歸案吧?”
王崎遲疑的點頭。
神京殺人魔,大約是個自詡“正義夥伴”、“黑暗英雄”的傢伙,堅持清除他眼中的垃圾。但是他的獵殺是毫無規律可言的。
興致來了就上街殺人,其他時間似乎只想平靜的生活。絕大多數人甚至不知道有這樣一位金丹期的鬼道強者。
這種變態殺人犯,其實是最難以偵破的。
任何有預謀的殺人,在刑偵人員眼裡都沒那麼難。尤其是在地球的現代社會,無論做什麼都會留下證據,兩個人的關係是融洽還是險惡,都會在一些地方留下痕跡。無論購買怎麼兇器,都有可能留下記錄。越是嚴密的計劃留下的痕跡就越多。
這種偵探劇裡出現的花式殺人手法、“不可能犯罪”,對於現實的警方來說多半都是花兩三天就能解決的事情。
難的是臨時起意殺人。你很難知道到底是誰,因為什麼理由,用什麼兇器殺死了受害者。比如一個人因為一時的性衝動姦殺了一位女子,被害人與犯罪者沒有必然聯絡。
而這種毫無規律的殺人,則比臨時起意還要可怕。每一次犯罪,就是兇手興致上來的結果,而被害人也與這個殺人魔沒有必然聯絡。沒人知道他會在什麼條件下犯罪。
神京刑律司也有試過讓人扮演那個殺人魔的獵殺物件,或者對神京的地痞混混嚴加監控。但是,那個人特別狡詐,一次都沒有上當。
“你是根據已有的證據分析那個殺人魔的行動方式吧?”陳由嘉的語氣充滿同情,但毒舌依舊:“你自信自己的生靈之道、行為學造詣可以超過辰風嗎?他都沒辦法分析出那個傢伙的行動模式。”
王崎一愣。
有嗎?
不對啊,我絕對沒有這個想法……
我的靈感到底是什麼?
見王崎又怔住了,陳由嘉臉上同情之色更甚。她低聲說道:“你不要過度苛責自己。”
王崎茫然的看向陳由嘉的方向,只覺得莫名其妙。
接下來的五日裡,辰風只回來過幾次。神京殺人魔攻擊開靈村,造成妖物全滅,已經是重大惡性案件。他實在沒工夫回來。實證研究也不得不停下。偌大的院子,就只剩王崎、陳由嘉兩人。
在吃完宵夜的第二天,王崎就和往常一樣,每天定時和陳由嘉一起研究機率論。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但是王崎越是這樣,陳由嘉就越是擔心。
“這傢伙,一直這樣憋著嗎……”
王崎倒是越來越平靜了。他的一個意識程序已經完成了對資料的整理。
那是一幅地圖。地圖上標註著殺人魔犯下的每一起案件,還有案發時間。另外,還有案發先後神京的監控記錄。
沒錯,監控記錄。
仙盟有法器監察天下,這類法器就是指類似於攝像頭的東西。仙盟沒有財力在神州的每一個角落都佈下監控,神京本地修士也不允許仙盟在神京佈下太多監控,所以神京只有主幹大路和一些路口有監控。
但是,這些監控卻是連成片的。殺人魔想要從一個區域去往另一個區域,就一定會經過監控區。而他的作案地點遍佈整個神京。神京刑律司肯定,這些監控錄影當中有那個殺人魔的身影。
只可惜他們也不知道是誰。
王崎不知道這樣的資料有什麼用,但是他可以肯定,這是有意義的。
同時,二十多個執行緒的王崎瓜分了行為學領域的資料。多執行緒不是人格分裂,所有執行緒的思維其實是一體的,在賈維斯的幫助下,王崎可以同時閱讀二十多本書籍。這二十多本書籍又往往相互援引,互為解釋。這讓王崎以一個不可思議的速度進行著行為學的學習。
特別註明,王崎現在學習的還只限基礎部分。
到了第七天的時候,莫真真敲開了辰風院子的門。她探頭探腦的看著實證部,似乎很奇怪為什麼一向忙碌的這裡會變得門可羅雀。
由於王崎正在悶頭學習,接待她的是陳由嘉。莫真真有點害怕這個不苟言笑的師姐,所以沒有多問什麼。她縮起腦袋,將手中的期刊遞過去:“我只是來給王師兄還有陳師姐送期刊的。”
“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