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就不知道嗎!實證所需要的規矩、倫理,並不只是為了保護實證參與者的安危,更是為了保證我們這些實證之人的安全!一個合格的生靈之道求道者,根本不應該被自己開發的東西弄死——你明白嗎!”
王崎舉起雙手:“我知道,關於這一點,我還在論文中做過模型……”
“你知道還明知故犯?”
王崎服軟:“我那個……我這不是萬法門修士嗎?也是一時好奇……”
“你拿了道種賞簡直就是對整個天靈嶺的侮辱啊!你根本就沒有一點生靈之道的素養!”
辰風又罵了兩句。王崎縮道:“所以我來勸你走了。”
辰風以手扶額。他表情掙扎了,陰晴不定。天人交戰許久,他才長長的嘆了口氣:“你他孃的。算了……兄弟一場,沒法看著你去吃牢飯。”
王崎嘆道:“謝了。”
“不純是為你啊,搞清楚點。”辰風道:“神京還有無數凡人。他們都是無辜的。另外,你不能走,由嘉也不肯走的,對吧?”
王崎苦笑:“是啊。”
正如王崎之前所想,心魔大咒突變是個不可預料的過程,因此天劍隨時有可能落下。辰風和陳由嘉兩人光是呆在神京,就是冒巨大的風險。逍遙期修士以天劍東鳳爆發出的全力一擊,就算是涅槃期或大乘期修士都承受不起,只能當場灰飛煙滅。
尤其是辰風。他甚至不知道王崎拿謫仙去搞心魔大咒,即使離開也不用負多大責任。
“我這輩子交了你們兩口子這對朋友,就是倒八輩子血黴。”辰風搖頭嘆息:“王崎,我警告你。如果你下次再這樣搞,我和你割袍斷義,然後親手送你去刑律司天牢。”
“讓你得了懸賞,總好過讓不認識的傢伙領走花紅。”王崎玩笑一句,然後嚴肅道:“我們現在時間不多了。”
就算馮落衣開發對心魔大咒的防火牆的速度再慢,研究讀條的時間也不會超過四個月。
而且,變異隨時有可能發生。每一秒都有可能是最後一秒。
辰風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由嘉目前正在所有感染者歸檔,希望能夠總結出規律。”王崎道:“你就上街去拉幾個感染者,就說是……就說是要試驗新藥好了!研究研究這些中咒者的思維模式、腦活動之類的。”
辰風面色古怪:“我沒有開發藥劑的資格……算了,就這樣吧。非常時期。你呢?”
“首先,我會每天十二時辰不間斷的監控神京”王崎笑道:“然後,當然是去找到可能存在的‘瘟毒樣本’以及‘抗體’了!”
事情還在掌控之中,還有挽回的機會!
※※※
趙青峰的意識正馳騁在一個虛無縹緲的地方。他感覺這裡好像是神京,但又說不出具體的位置。如果說他的意識已經“覆蓋”了神京,那又有些不對。“意識”畢竟不是實體。
他的意識好像還在自己的身體之內,掌控著肉身的一舉一動。但是,他又好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神,閉上眼就能感知到神京全境,而且感覺自己無所不在。凡事有信眾的地方,他的感知就更加清楚,又是甚至能夠直接借取信眾的眼睛。
“難道這是今法修所說的‘高相’【高維】?”趙青峰如是想到。他聽說元神期以上修士又具有所謂的高相特徵,說得玄之又玄。他在沒有遇上元神天關之前,也曾沒寄予厚望,所以知道不少東西。但是這些東西他也只知道個大概。
他不知道,自己思維馳騁的時候,始終有個感知不到的幽影暗中相隨。
王崎做出記錄:“透過神道系統的量子輻射,散佈自己的意識……如果心魔大咒侵蝕程度再高一些的話,他說不定就能直接‘神降’到某個信眾的軀殼之中。那個信眾自身記憶、思維沒有變化,只不過魂魄有一部分和他的思維同步了……”
“這個藉助神道系統執行自己思維的方法倒是不俗。需要學習。必要時可以種下神瘟咒法,竊取記憶——不過暫時還是算了吧,心魔大咒還沒壓下去呢。要是神瘟咒法再失控,神京就是直接核平的節奏了。”
將意識的“演算法”輸入神道系統裡面,應當是人格神的一種特有手段吧。只要這個系統還存在,神教不滅,神靈不死。和圓環之理那將一部分演算法放在信眾體內的結構算是殊途同歸。或許,這是因為“趙青峰”是人格神,而圓環之理是非人格神吧。
王崎將大半的意識用作觀察趙青峰。還有幾個執行緒的意識則盯著神京的感染分佈圖。這幅圖陳由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