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那裡把這家店盤了過來,房租和轉讓費之類加起來有九萬多。不過,自己沒有現錢,這九萬多塊轉化為了債務,賺了錢之後再還。
壓力很大啊!
顧心言坐起身,身下是一張席子,席子下面墊著幾塊紙板,起身之後,總覺得全身痠痛,特別是後背,感到很不舒服。
其實,這兩年他碼字倒是賺了一些錢。
畢竟,在店裡賣東西有工資,除了吃飯喝水基本沒有用錢的地方,不過,那些錢全都花費在了他唯一的嗜好上。
在寒暑假的時候,他喜歡逛市裡的古董一條街,喜歡把玩一些特別的玩意,古董文玩之類的。別看那些小東西不怎樣,也不佔地方,他那幾萬塊錢丟進去連泡泡都不會起一下。
“一二三四!”
店門外面就是籃球場和足球場,這會兒,正發出震耳欲聾的呼喊聲,那是幾千新生在軍訓。
顧心言忙爬了起來,將涼被草蓆卷好,放在櫃子頂上。
之後,開啟後面的玻璃門,拿著一個小盆子裝著洗漱用品穿過過道,走到過道盡頭,鑽進男廁所之後,利用廁所裡面的水龍頭刷牙洗臉,廁所裡面的味道有些夠嗆,不過,忍一忍就是了!
花了幾分鐘,搞定個人衛生後,顧心言開啟店門。
這時候,隔壁的便利店已經開門了。
店老闆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婦人,她關門比顧心言晚,開門比顧心言早,並且,沒在店內睡覺,每天晚上都要騎著電動車回家,也就說一晚上只休息四五個小時,即便如此,看上去也比顧心言精神。
“早!”
她和顧心言打著招呼。
“早!”
顧心言有口無心地應著,坐在櫃檯後面,開啟電腦,然後,有氣無神地望著外面的籃球場。
籃球場空空蕩蕩,什麼人都沒有,新生們在籃球場下面的足球場上軍訓,在店裡面是看不見人的,只能聽到一陣陣呼喊聲。
少年少女們的呼喊聲元氣十足,顧心言卻萎靡不振。
他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一些什麼。
到底是什麼呢?
一時間卻想不明白。
是昨晚沒有睡好的緣故吧?
然而,哪一天晚上又睡得好呢?
不應該盤下這個店,生意一般,人卻累得夠嗆,休息也不好,才十來天的功夫,就像老了好幾歲。
對了,當初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麼才盤下這個店的呢?
有一些迷霧瀰漫在記憶之河,顧小召看不清楚,想不起緣由。
到了七點半,陸續有人進店來,都是一些老生,買的多是紙筆,看著人多,實際卻沒賣多少錢,筆也好、本子也好都不值錢。
至於那些電梯學院、建工系學生需要的專業繪圖儀,已經開學好幾天了,卻動也沒動。
莫非那些傢伙都去網購了?
又或者學校有別的店面不守規矩,在賣只能由文具店販賣的繪圖儀?
抬頭瞧了瞧兩側架子頂上擺放著的十幾個紙箱子,顧心言嘆了嘆氣,要知道,他可是一口氣進了二十箱繪圖儀,每箱六十個,一共一千二百個,要是賣不出去砸在自己手裡,那就慘了!
深吸一口氣,他默默唸道。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他討厭這樣的自己,討厭蠅營狗苟,討厭被現實折磨因而焦頭爛額的自己,他非常清楚,這是一個困局,一個牢牢將自己困住的局,然而,這就是人生,為了生存別無他法。
一直掙扎著,終究還是跌落了下去。
要不想庸俗,唯有孤獨!
從小開始,有記憶以來,顧心言就覺得自己與眾不同,因此,一直以來,他都不太合群,十幾年的求學少年生涯,不但沒有愛情,連友情都沒得,對於那些同學,他毫無印象可言。
當然,在那些同學眼裡,他不過是個孤僻的傢伙。
在某些同學圈中,甚至流傳著一個謠言,說他腦子有問題,是六院的常客,因為不是武瘋子,這才沒有被強迫住院。
顧心言也聽過這樣的謠傳,不過,他沒有生氣,也沒有放在心上。
對他來說,這算不了什麼。
他根本不在意別人的想法。
另外,他也覺得自己有些不正常。
別人玩收藏,要嘛是喜歡那些古物,要嘛是想賺錢升值,唯有他,只是想在那些古舊的東西里面尋到什麼神秘典籍,想要修煉成仙,之所以想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