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貞和程五姑也留下,負責照料不能動彈的宣大娘,和正在發高燒不知道還能撐多久的中年人桂二爺。
晚飯前,笑面無常和千手機樞將徐飛龍喚至大廳。
“你坐下。”笑面無常對徐飛龍居然相當客氣:“有件事我要問你,你對附近數十里地到底熟不熟?”
“大爺,小的不敢隱瞞。”徐飛龍謙恭地答:“在沿河左右一二十里地面,我確實不陌生可要是再遠些,那就只有耳聞了,不曾親自去過。”
“很好,我需要你的合作。”
“不敢當,有事請吩咐。”
“往下二十里之內,可有人跡罕見,但並非完全荒僻的隱秘所在?”
“這個……”徐飛龍雙眉深鎖沉思道:“好像有,往下面走約十里左右,有個地方叫慈溪口。沿慈溪向東那邊就算長山餘脈,叫做老狼窩,那一帶鬼比人多,而且飛禽走獸多得很,山上的山雉用棍子就可以打下來。有些犯了事無處容身的人,不時到這裡避風頭,只要帶一些鹽過去,躲個三五個月也餓不著。”
“那明天你和上官姑娘去走一趟,暗中偵查一下。”
“這個會不會有危險?”
“你放心,只要你去看看,而不是要你去動刀動劍,哪來的危險。”
“那就好,我雖然曾經跟人動過刀子,但真要動武我可不成。”
“我知道你只會一些防身的拳腳功夫,所以即使你想帶什麼兵器,我也不許你帶。一個做眼線的人,帶了兵器的話,必定凶多吉少,那都是外行人的作法,所以上官姑娘也不許帶任何看著像兵器的東西。”
“好吧,只要能不與人拼命,我遵命就是。”徐飛龍無可奈何地答應了,當然他知道不答應後果更嚴重。
“那就先謝謝你了,明天你一早就準備好,你可以走了。”
徐飛龍急忙行禮告退。
天一黑,原先在府城潛伏的幾個人先動身趕往府城,以便先期與仍留在府城的人聯絡。
笑面無常帶著十幾名手下一走,農舍頓時靜了下來,人雖然少了但警衛依舊森嚴,屋內屋外根本不允許人走動。
上官貞因為明天得遠至老狼窩偵查,所以分派在第一波守夜,笑面無常一走,她也就交了班。
她的居室與宣大娘養傷的房間相鄰,以便有事的時候幫助留在宣大娘房中照料的程五姑。
三位船伕都睡著了,徐飛龍也蜷縮在自家的草堆中。
燈光出現,上官貞擎著油燈出現在門旁,跨入房中俯身輕輕拍打著徐飛龍的臉頰。
“嗯!”徐飛龍一下驚醒,愕然輕呼挺身坐起。
“是我。”上官貞舉手按唇示意他不要出聲:“到我那裡去,我們商量商量明天偵查的事。”
“好的。”徐飛龍挺身站起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確實該事先好好商量,以免到時候出亂子。”
走道幽暗,所有的房間都沒有燈火,顯得陰森森地,彷彿可以嗅出不平常的危險氣息。
“那四位貴賓在前廳嗎?”徐飛龍跟在後面信口問。
“不,在內房。”上官貞毫無機心地說:“你可不要到前面走動,那些人都是難惹的傢伙。殺人不眨眼的。”
“他們是什麼人啊?”
“我也不清楚,好像是上面派來的人。”
進了房,上官貞將燈往桌上一擱,坐下拍拍長凳另一端,嫣然一笑嫵媚地說:“過來坐,我們先談談。”
他挨著上官貞並肩坐下,右掌先被一隻膩滑溫暖小手握住了。
經過上次的情況徐飛龍有點不安的道:“你知道像我這種人,是禁不起引誘的。問題是,最近的事情讓我有點害怕,我現在還心驚膽跳渾身不自在呢。”
“這裡不會有人傷害你的。”上官貞溫柔地說:“請相信我,我並不是一個喜歡撒謊的女人,只是我……唉!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像我這種把握不住今天,也沒有明天的女人,想愛一個人是不容易的。”
“你好像很懊喪很灰心。”徐飛龍關切地說。
“不是懊喪灰心,而是有些絕望。”上官貞苦笑道:“所以我才希望能把握眼前的時光,我不在乎你怎麼看我。”
“人活著並非為了別人的看法而活。你這麼做其實沒錯,只是人千萬不要絕望。只要有希望事情總會過去的。”
“哦!你的話好像有些道理。”
“但這時我已經心猿意馬了,並不想講道理。”徐飛龍微笑著擰了上官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