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走得匆忙,忘了把這俘虜一起帶走了。
女郎躺在樹下,沒有動靜。
狂丐飛奔而至,搖頭說道:“小老弟,你難道不怕他們圍攻啊?可把我嚇出一身冷汗。”
徐飛龍並沒有回答狂丐的話,他這時陷入了沉思之中。
片刻,他疑惑的說道:“不對啊,似乎有點問題。”
狂丐瞥了地上伏臥著的毒無常,問:“你看出什麼不對?”
徐飛龍劍眉深鎖,說道:“妙筆生花沒有理由呆在莊中,明知道這批贓物關係他的安危,他為何不親自護送?”
“這……他可能在那邊防範你入莊。”
“不會的,他肯定不在莊中。何況我即使乘機入莊,也抓不到他,莊那麼大房屋那麼多,我總不能搜遍每一個角落去找他吧,所以他根本不必在莊中等我。”
“對啊!”
“還有,這些人中,有一半的人功力不下於獨腳魈,為何不下令圍攻,此中必有蹊蹺,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他們知道我曾經跟渾天王交過手還略佔上風,渾天王在軍中之時號稱萬人敵,最不怕被人圍攻,所以他們不敢冒險。但是,那晚在九華精舍,我與渾天王只是不期而遇,其中詳細情形外人根本無從得悉。”
“你是……你是猜想這些人中有渾天王在內?”
“當然不可能,如果他在,絕不會放過我的,彼此武功相當,多一個幫手,幾乎就可穩操勝算,他不會放棄這樣的大好機會的。”
“那你的意思是?”
“可能妙筆生花真的跟渾天王有勾結。”
“問問毒無常不就知道了。”狂丐說道。
“對,我來問他。”
毒無常吃力地挺身坐起,看了徐飛龍及狂丐一眼,冷冷的說道:“姓周的,老夫仍然是那句話,我不會說的。”
徐飛龍哼了一聲說道:“你只要把曾看到姬家父子午夜進出瑞桑山莊的人說出來,我就放你走。”
“抱歉,我還是不能說。”
“妙筆生花如此待你,你犯不著保護他,是嗎?”
“這……”
“按理來說你還欠我一條命,對不對?”
“老夫什麼也沒欠你的,你可是欠了老夫殺徒之仇。”毒無常乖戾的說道:“誰也不知你對老夫打的是什麼鬼主意,我一招,你不殺我才怪。”
“毒無常,令徒的死,你也不能怪我。”徐飛龍強忍著怒火說道:“令徒萬毒郎君本來就不是個好東西。他得了八爪蜘蛛幾兩銀子,便自告奮勇去行刺鐵背蒼龍,純屬自己找死,何況你也是老江湖了,整天報仇報仇的,也不嫌羞的荒,你殺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他們要都嚷著報仇你為何不讓他們報?報仇什麼的都是看實力的,沒實力你報什麼仇。既然你現在報不了仇,何不保住自己這條命?”
“哼!你我之間,已經沒有妥協的餘地,你自己瞧著辦吧!我反正是不會說的。”
看樣子,毒無常是鐵了心要拒絕合作了。
“我知道你不怕死……”徐飛龍說道。
“老夫本來就不怕死。”
“好,那我們來試試。”
徐飛龍說著,手起掌落,一掌把毒無常劈昏在地。
“咦!老弟你這是……”狂丐訝然叫道。
徐飛龍掏出一顆夢神丹,塞人毒無常的口中。
他神態悠閒的說道:“硬的不行用軟的,老毒物是跳不出我的手掌心的,等一會他就會乖乖招供了。”
狂丐不知他如何問口供,但看他將藥丸塞人毒無常口中,有點醒悟,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突然向十幾米外的樹叢走去。
樹下的綠衣女人身子扭動了兩三下,因此被老叫花發現了。
這邊,徐飛龍正在等候毒無常甦醒,猛的抬頭便看到狂丐正俯身伸手,去摘綠衣女人的頭罩。
他心中一動,想起自己那次受到姓葛的女人以毒針暗算的事,本想出聲喝止,卻突然又想到了什麼,聲調放平叫道:“前輩,請過來一下。”
狂丐的手尚未接觸頭罩,聞聲收手挺身站起,轉過身來問:“老弟有事嗎?”
徐飛龍心中一寬,向綠衣女人一指,說道:“前輩,那些人留下俘虜不帶走,你不感到可疑嗎?多帶一個俘虜應該並不得事才對,對不對?”
狂丐一怔,停了下來回身定神察看。
徐飛龍呵呵一笑,舉步向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