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樵夫與兩個灰衣人跟在綠衣女郎身後迫到,綠衣女郎突然側躍,後面的人便慘了,“噠”的一聲響,匕首貫入老樵夫的胸口,匕首來勢太急太猛,毫無躲閃的機會,匕首尖直透背心。
老樵夫身形一頓,兩個灰衣人便超越而進,挺劍飛撲而上。
徐飛龍感到一陣頭暈但仍堅持得住,大喝了一聲,一式分波逐浪,也下殺手了。
人影乍合,“蓬”的一聲大展,徐飛龍撞中了右面的灰衣人,他的劍刺入對方的左胸,兩人都倒下了。
左面的弔客眉灰衣人下顎被劍尖擊碎,但也在他的左脅刺了一劍,擦外側而過,割開了一條血縫。
徐飛龍已經按制不住自己的意志,原來所中的暗器淬有奇毒,因此招發一半便內勁全失,與對方相繼撞跌成一團,便陷入半昏眩境界。徐飛龍滾出一旁,正想伸手取解毒的藥,但手已經不聽指揮,好不容易將手深入懷中,綠衣女郎已經到了,俯身一把扣住了他的脈門,一指頭點中了他的穴道。
徐飛龍全身發僵,眼睜睜等死。
綠衣女郎卻放了他.轉身回頭。
弔客眉中年人下顎已碎,鮮血染紅了胸襟,倚在樹幹上掩住傷口,向綠衣女郎啊啊怪叫求援。
被包裹砸倒的青衣人掙扎站起,以手掩腹疼叫一聲道:“莊姑娘,請……請給我一……顆救……救命丹,我……我內腑受傷不輕。”
綠衣姑娘轉玉首四顧,六個人只有她一個人平安無事。老樵夫已經斷氣,貫體的匕首未能拔出。被他撞翻的黑衣人一刻穿胸,那還有救?躺在樹幹呻吟,連掙扎的力量亦已經消失,離死不遠。
另一名青衣人背心挨一劈掌,撲倒在地昏厥了。
這是一個清麗姣好的二十二三歲女郎,粉臉桃腮,五官秀美,頭戴珠發花,金鳳釵,氣質不俗,穿窄袖子綠綢春衫,百褶綠羅裙,隆胸蜂腰曲線玲瓏極為動人有一股令男人怦然心動的魅力從她的身上發出。唯一遺憾的是,她那雙午夜朗星似的鳳目,不時透射出陰陰冷電寒芒,令人不寒而慄的凌厲眼神出於一個美麗女郎眼中,委實不是好現象。
她向青衣大漢靠近,收了劍問:“是被什麼擊傷的?”
“那……那包裹……”
她伸手的按青衣人的腹部,大膽得今人吃驚:“不要緊.你不會有痛苦了……”
“蓬”的一聲響,青衣人仰面貫倒,口中有血湧出,叫不出聲音,渾身在猛烈地抽搐。
她徐徐轉身,目光落在弔客眉中年人身上。
弔客眉中年人大驚,恐懼的繞樹急通,含糊的叫道:“莊……姑……你……”
她向前急飄,像一朵綠雲。
弔客眉中年人扭頭便跑,“砰”的一聲不慎撞在一株大樹上,暈頭轉向搖搖欲倒。
她飛掠而至,雙腳前踹,弓鞋重重的踹在對方的腰脊上。
“啊……”弔客眉中年人慘叫一聲,摔倒在樹下掙命。
她到了昏迷不醒的青衣人身旁,蹲下用食指在對方的眉心上點落。
只剩下他一個人了,五個男人已經停止了呼吸。
她到了半昏迷的徐飛龍身旁,取一顆丹丸塞入徐飛龍口中,扛起了他,提了尚未打散的包裹,向北穿林走了。
神愉鬼竊一行七人,也在此時透過官道轉彎處,大踏步向府城趕,並不知林中發生了變故。
徐飛龍從昏迷中醒來首先便感到口乾舌燥,迷迷糊糊本能的叫道:“水!水……”
有人將他扶起,冰冷的水入喉。
異香撲鼻,是女人的脂粉香,但香得不俗。
徐飛龍神智倏清,睜開二日便感到燈火刺目,原來已經是夜間了。
這是一間茅屋,有堅實的土牆,窄小的木窗,透風的房門,一張古老的木床,一張八仙桌,之外別無它物,四壁蕭條。
桌上一枝蠟燭,發出明亮的光芒,榻上只有一張破席,牆角下堆著原在床上的破棉被與一個竹枕筒,一股黴臭味夾雜在脂粉香中浮動。
綠衣女郎一手扶住他的背部,一手持碗,面面相對,吐氣如蘭,正深情款款地注視著徐飛龍,溫柔地笑問:“針毒已除,你感到怎樣了?”
徐飛龍認得這位女郎,心中暗暗叫苦,試行暗自運氣,發覺丹田氣門已經被制死了。
女郎已經看出他在運氣,也看到了他臉上失望的神色,將他放下躺好,放在碗笑道:“你不用枉費心機運氣了,我已經用玄陰逆經點穴術制住了你的氣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