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姑娘主婢也乘亂溜之大吉,事情鬧大了。
公人們來得快,七星盟的人尚來不及將死傷的人帶走。飛蜈蚣死了,另一名被踹中
的大漢也內腑盡裂魂歸地府。另兩人重傷,聾了一耳勢將成殘。
七星盟自有人出面打官司,首先到德化縣衙候審。同時,街坊的證人多的是。死者
的家屬是原告,一口咬定是白蓮會的女匪當街行兇。
已知的女匪是雲瑩,掠人的女匪自然而然地成為替罪羔羊。另一名殺人的男匪不知
姓名,但目擊的證人如此這般一說,衙門裡的辦案丹青妙手,一個時辰後便繪出男女匪
徒的畫像,張掛在城門口懸賞緝兇,搜救一個叫楊娟姑娘的女人。
風雨滿城,雲姑娘與商松兄妹落髮案,犯了江湖大忌。青天白日在城門口行兇掠人
殺人,跳在黃河裡也洗不清嫌疑,何況目擊的證人甚多,毫無脫罪的機會。
公人們起初不知道是何人鬧事,等到發現是七星盟的人,已無法銷案隱瞞了。同時
街坊也負不起責任,不得不據實上報,這件事辣手得很,不可能私了,人命關天,七星
盟想私了也辦不到,乾脆硬著頭皮撐到底。
半個時辰後,甘棠湖西岸的薛家,戒備森嚴如臨大敵,禁止任何陌生人走近。
東院的廳堂中,商大娘大發雷霆,將兄妹倆罵了個狗血噴頭,拍案怒叫道:“早知
道你們這般不成材,何苦帶你們出來活現世?青天白日城門口鬧區,你們竟敢下重手殺
人,更不該掠人上屋逃走。尤其是松兒,要說你少不更事,未免挖苦了你,但你已經年
屆及冠,命好的話。你已經身為人父了。這點點小事,你竟把它搞得烏煙瘴氣,你……
你們這兩個小畜生……”
出林鷹趕忙陪笑道:“大嫂,事情已經到了這一地步,不必再責備他們了。松侄也
是激於義憤,經驗不夠,臨變不夠沉著,錯誤在所難免。目下要做的事是善後要緊,大
嫂以為否?”
商大娘長嘆一聲,沮喪地說:“已經鬧入官府,目下除了遠走高飛之外,別無他途,
真是……”
“衙門裡的事,在下設法活動。最糟的是紫燕楊娟的事……唉!”
商大娘一咬牙,問;“你能不能設法與七星盟搭線?”
“這個……在下將盡力。”
“老身與他們商量商量,人交給他們換取銷案。”
出林鷹苦笑道:“他們死了兩個人,不會甘心的……”
商松虎目怒張,冷笑道:“賊賤人蓄意暗算雲姑娘,豈能便宜了她?”
“賢侄,你能殺她麼?”出林鷹苦笑著問。
“不殺她,難道就不能廢她?我們立即離開九江,官府落案沒有什麼不得了,江湖
的高手名宿落案的人,數不勝數呢。”
出林鷹聳聳肩,心中暗罵這小子太狂,不明利害。但不好多說,搓手道:“先不必
談處置人的事,我出去打聽打聽,看能不能與七星盟的人取得諒解。”
出林鷹在黃昏時分返家,帶來了不好的訊息。
兇手的案已經落實,任何人也撤不回了。
主兇是雲姑娘,把雲姑娘拖下水了。
七星盟已傳來訊息,指證出林鷹曾經與男兇手同行,正在招請高手,要找出林鷹討
公道。
出林鷹捲入這場大案,心中叫苦連天,他不能逃,一逃便完了。
商大娘也知道九江不能再留,連夜帶了孫兒女溜之大吉。
第二天,有人發現紫燕楊娟躺在沉博港花橋的橋頭,昏迷不醒,手腳麻痺成了廢人
白痴。花橋的正名叫玉波橋,是遊客留連忘返的風景區,容易被人發現。
風雨滿城,黑道朋友群情洶洶。
白道朋友這次無人敢出頭,對雲姑娘這種作風不敢苟同,認為確也太過份了些。
七星盟的資訊以十萬火急的腳程傳出,預定半月後盟友大會蘆山天池,為三爺楊娟
報仇雪恨。
第三天入暮時分,湖廣來的一艘客船,泊上了潯陽驛碼頭。
客人們紛紛提了行囊下船,想在城門關閉前入城。
方士廷腰帶上掛著洞簫,手提著包裹,泰然地踏上碼頭。
真巧,上次他從下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