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田酒壺,然而沒有用,他的意識和身體像是被一道門徹底隔絕,無論他如何催動,丹田酒壺都始終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應。
周通的一顆心猛地沉了下去,暗自悚然。
丹田酒壺乃是他最大的本錢,最後的依仗,如果連丹田酒壺都失去作用的話,那他就真的無計可施了。
“不用嘗試了,你不可能掙脫的。”
察覺到周通臉上微小的表情變化,賀承天淡淡一笑,道:“哪怕我成為了天海仙庭的仙帝,也從來沒有懷疑過你周通是我此生最強之敵這件事,雖然在那個時候,我根本不知道你在哪裡,會在什麼時候遇到你,但是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已經在為對付你做著許多準備。終於,我從一處殘破界域當中得到了一門禁忌神術‘紀元放逐’……”
“我雖然知道,以我凡人自身,根本不可能施展出這門可以放逐高階神祗的神術,但是我始終相信凡事無絕對,最後終究是讓我想到了現在這個辦法,只要我成為天地間唯一之帝,集一個時代的氣運、造化、信仰、功德於一身,且願意以此為代價,便能發動這門神術!”
“唯獨讓我意外的是,我剛剛才擁有施展這門神術的能力,你居然就這麼巧出現在我面前。你說,這是不是就是上天註定?註定你周通這一世要以這樣的方式,慘敗於我的手中?”
“不過話說回來,周通你果然是沒有讓我失望啊,在不可能修神的年代,居然修成了神祗之身,我以三尊仙帝為祭凝聚出來的‘晦世邪印’居然不能奈何你?原本,我準備‘紀元放逐’只是為了有備無患,現在看來,也幸虧是準備了‘紀元放逐’,否則從今往後連我都要對你避讓三分……”
這時候的周通,已經只剩下脖子和腦袋還露在外面,身體其餘的部分都已經被五彩旋流吞沒。
很顯然,賀承天為了這一日,謀劃了太久,做了太多的事情,如此絮絮叨叨講前因後果解釋清楚,其實就和不久前夜帝在墮落樂園中講述自己的“偉大計劃”是差不多的原因——他們都需要一個傾述秘密的物件,很湊巧,周通就是那個最讓他們有傾述**的人。
不過,賀承天和夜帝有所不同的是,賀承天應該是很想讓周通心服口服的同時帶著更多的恨意和不甘死去。
然而賀承天註定是要失望,被“紀元放逐”之力禁錮了的周通,已經不能對其言語有任何的反饋。
不過,賀承天並未因此表現出任何的失望,眼見周通即將徹底被五彩旋流吞沒,他似突然想到了什麼,語氣淡淡地道:“哦,對了,木初柔那邊,你不用擔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
最毒的毒蛇,通常會在獵物最放鬆警惕的時候對獵物施展致命一擊。
“咚咚——”
被“紀元放逐”禁錮的身體,連心跳聲都是停止,但在周通被吞入永恆黑暗的放逐空間的這最後一刻,賀承天陡然聽到,周通的胸膛裡出現一下心跳。
僅僅是一次心跳而已,在熟知“紀元放逐”根底的賀承天看來,卻是匪夷所思,他的臉色瞬間大變,甚至可以用大驚失色來形容。
然而,沒等他探知周通此時的情況,周通的頭便是徹底沒入五彩旋流之中消失不見。
緊接著,五彩旋流迅速歸於平靜,最終像是沒有出現過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哪怕使用推演之道,也無法推演出發生在這裡的絲毫因果。
賀承天靜立原地,臉上有些驚疑不定,喃喃自語道:“不可能的,被‘紀元放逐’放逐的生靈,都會在一瞬間身心分離,身體和心靈處於兩個截然不同的錯位時空,徹底斷絕聯絡,直到紀元終結才對……如果是這樣的話,怎麼可能會出現心跳?”
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掌控了一切的賀承天,心中蒙上了一層陰霾。
他立身原地許久,仙帝級別的精神力反覆掃蕩這片宇宙,始終沒有發現任何異樣,這才目中一閃,身形陡然化為一片血霧散開,滲入空間消失不見。
原來,這只是一尊分身,小心謹慎的他,絲毫不敢將自己立於危險境地之下。
一切恢復了平靜。
“轟隆隆……”
最後一聲震徹宇內的轟鳴之後,仙凡之堤徹底崩潰,無數的碎片散入內外宇宙的各處,成為後世之人夢寐以求的至寶材料。
而在眼下,當其崩潰的剎那,在誰也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下,某些天道規則,已然改變。
不久之後,人們就會發現,外宇宙的生靈想要進入內宇宙,再也不用透過所謂的昇仙路,直接透過界域艦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