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不慢地向白露所在之地滾動過去。
“殺——”
眼瞳驟縮,原本雍容的面容無比扭曲,如潑婦般尖叫,突然狠狠一指點在自己的眉心,向外一拉。
錚——
的頭顱裡發出瞭如寒刃出鞘的聲音,一道風刃出現在她的指尖。
這風刃猶如蟬翼一般纖薄,如同一層冰片,它之存在,竟使得周遭空間自然而然抖動模糊,彷彿連空間都承受不住它的出現。
旋即,在的催動下,風刃微微一震,時空轟鳴呼嘯,方圓五十米範圍內的時空寸寸崩潰,化為無數粒子,圍繞著指尖的風刃呼嘯匯聚,形成了龍捲般的時空風暴。
“瘋了!真的是瘋了,竟然連自己的域種都用了出來!”夜輪迴見這一幕,彷彿感同身受,臉色微白地喃喃自語。
域種,道域之種,是凝聚道域之時最初誕生的一片“域”。
嚴格說起來,域種本身便是一個縮小版的道域,然而它就像是一枚種子,只有當域種凝聚,才能以域種為基,演化出真正意義上的道域。
事實上,對於絕大多數的化域境修士來說,域種凝聚的那一瞬,自己和天道之間的感應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鼎盛契合,猶如福至心靈,神來一筆,當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域種已經凝聚。
這樣一枚域種,比起後來演化出來的道域,往往是更加強大許多。
對於化域境修士來說,道域破損傷及根基並不是最可怕的事情,因為只要域種完整,仍然是有恢復的可能,但如果域種受損,甚至破滅的話,不僅是道域受影響這麼簡單,更有可能直接從化域境跌落回到法相境,而且永遠沒有再次衝擊化域境的可能。
所以,如果不是生死存亡之刻,沒有人會將自己的域種祭出來。
事實上,就在不久前,夜輪迴便遭遇了祭出域種的練傾城,以毫釐之差,最終將其斬殺。
所以,夜輪迴才會覺得這女人瘋了,不是生死大敵,為何要做到這一步?
然而中間美婦並沒有瘋,因為她知道白露對於她以及尊武殿的價值,足夠讓她用生命守護。
“殿主!”尊武殿的那尊怒眉長老面色緊張,看向宇文博。
宇文博面沉如水,盯著局勢的發展,沒有說任何話。
龍插秧眼中流露出一縷異色。
以他的修為,從出生之時開始每一秒發生的任何點滴都能事無鉅細地回憶起來,更遑論是一個曾經見過的人。
然而現在的情況卻是,他確信自己明明見過這名突然出現的年輕人,卻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自己是在什麼時間什麼場合下和他見過面。
這就有點恐怖了。
“有人干擾了天機,使得此人在所有人的意識中自然而然淡化了……”龍插秧暗暗心驚。
普通的矇蔽天機手法,不可能悄無聲息影響到他這等半帝強者,能夠做到這事情的,必是仙帝無疑!
而且,哪怕是仙帝,想要做到這種程度的矇蔽天機,干擾天地的自然執行,也是要耗費不菲的代價,究竟是誰,出於什麼原因做了這件事情?
當世一尊尊仙帝強者的名字在他腦海中閃過。
沒等將這件事細想,龍插秧一下臉色大變,瞬間消失在原地。
同樣消失的,還有宇文博。
然而他們還是晚了一瞬。
那一瞬,眼中滿是玉石俱焚般的瘋狂,要將掀起了時空風暴的域種推出。
那一瞬,正在移動的風刃球體突然出現了一個碗口大小的空洞,透過這個空洞,滿是瘋狂和殘忍的眸子,撞上了周通的平靜得猶如亙古不變的目光。
這目光彷彿漩渦,又似一口黑洞,讓感覺自己的意識變成了身不由己的飄絮,迅速被吸入其中。
一切的瘋狂,一切的仇恨,在這目光之下,似乎都成了虛妄。
一眼,千萬年。
威勢強到了鼎盛的時空風暴陡然瓦解,化為無數時空粒子四散開去的瞬間,一縷時空之風微微帶動了指尖的風刃,使得這實則為一方完整道域的風刃猶如腐朽風化後的岩石,陡然化為無數粉末四散開來。
而像是虛弱的病人感染了風寒,猛地身子顫抖個不停。
那包裹了周通的風刃球體一下散開,歸於虛無。
這一切,皆發生在一瞬,一眼。
當宇文博和龍插秧出現在前方的時候,周通已經來到了白露的跟前。
“你來了?”
“嗯,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