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時刻,練長歌向自己說的那句話——
“麻煩小友轉告星主,老夫不負所托。”
當時他聽到星主兩字就震驚了,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練長歌會突然說出這兩個字。
難道,練長歌匆忙從磺都趕過來替他撐場,是受了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星主所託?
想想也不奇怪,以練長歌在夢磺星上的地位,能夠驅使他做事的人,也就那麼幾個了,星主顯然就是其中之一。
不過,周通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自己什麼時候和星主有過交集。
然後,周通又想起,練長歌剛現身時說的那句話,讓他代為向“令師尊”問好。
難道,練長歌口中所稱的“令師尊”和星主,是同一個人?
想到這裡,周通不禁頭大了。
雖然不知道這其中是有什麼誤會,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那位星主暫時對自己沒有惡意就是。
轉身往出租樓走去,剛到附近,周通就忍不住皺了下眉。
因為他遠遠看到,出租樓外徘徊了一些身影,不時四面張望,其中有不少都是衣著華貴器宇不凡的年輕人。
不用想,周通就知道這些人是來找自己的,或許就是來自自己收下的那一大疊名帖中的某些勢力,無非是想要和他結交。
不過,先前在公道臺也就罷了,因為有練長歌在場,那些人都還知趣,可是現在若被纏上,不僅麻煩,而且很容易因為顧此失彼而得罪一些人。
想了想,周通就絕了返回出租房的心思,轉身離開,心裡尋思著,自己是不是該置辦一棟房子了,如果還在那樓梯間住著,恐怕很難得到安寧。
他這也是後知後覺,雖然以他的財力早就可以買房,但就是沒動過這方面的心思,總覺得有個住的地方就挺好,直到此刻才開始考慮這方面的問題。
沒走出多遠,周通便突然聽到了一道聲音清澈如泉水叮咚的傳音:“周通?”
循著精神感應,周通立刻往某個方向看去,就看到在街對面的一座茶樓的二樓露臺邊緣,兩名少女正看著這邊。
其中一名少女看上去很是雀躍活潑,見周通看過來,連忙左右揮手。
另外一名少女則顯得很是清雅淡遠,發如黑瀑,眉如遠山,眸若星辰,唯臉色有些發黃,看上去不太健康。
我們很熟嗎?周通狐疑地看了那雀躍招手的少女一眼,目光落在其身旁的靜雅少女身上,流露詢問之意。
遠遠地,靜雅少女無聲地張嘴說了兩個字。
周通的神色頓時一凝,略一沉吟,便是過了街道,走入這家茶樓之中。
上到二樓,寬闊的露臺之上,一張張茶桌分散擺放,每張茶桌周遭都有一座陣法升騰而起,隔絕聲音。
而在靠近露臺邊緣的一張古木茶桌邊,坐著兩名少女。
周通腳步一頓,隨即就徑直走到了這一桌,自然而然進入陣法籠罩範圍。
看上去稍微年長一些的清雅少女伸出纖細素手,五指修長,做了一個請的姿態。
周通注意到,這少女的手掌很是纖薄,根本沒有多少肉,手腕也是纖細非常,一根根血管有些不正常地清晰可見。
他當即就在這兩名少女的對面坐了下來,目光凝視著眉目間透著病色的少女,道:“你剛才說是……周漁?”
周漁,正是他在這唯一時間線中擁有血緣關係的妹妹,一年多前因為神顱事件而被“洗氓宗”帶走。
方才這少女所做出來的嘴型,便是這兩個字。
雖然有點懷疑對方是調查了他的過往之後故意用這兩字引他上鉤,但周通還是選擇與這兩人見上一面。
“我叫婁瑜。”病容少女伸出修長手指,在茶杯中輕輕一點,隨即屈指一彈,點點水漬散落在周通面前的桌面上,形成了娟秀的婁瑜二字。
僅此一手,婁瑜就顯示出了驚人的精神控制力。
“我叫鼕鼕,冬天的冬,兩個冬!是小姐的棋侍!”身旁的棋侍少女也不甘寂寞地興奮說道:“原本我們打算過一陣再去找你的,真沒想到這麼快就遇到了你!”
周通聞言,神色一動,目光落在婁瑜的臉上。
“我不是夢磺星之人,這次因為某些原因而來到夢磺星,受周漁之託,替她帶三樣東西給你。”婁瑜直入主題,言簡意賅,手指上的空間戒指流光一轉,三樣東西就出現在了桌面上。
以藍一白兩個玉瓶,以及一枚玉簡。
“雖然你可能已經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