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驚異湧蕩之時,千里外的十方派也漸到劍拔弩張時刻,源源不斷勢力紛湧,磅礴煞氣鋪天蓋地而來,漫天忿情熱血四處翻騰攢動不休,卻少有人高聲呼喊,無數雙冷眸中殺意閃爍,使得那一方天地間恍若氣溫驟降。
此時已是深夜十分,十方派內千餘名各方勢力巔峰人物齊聚,暈蕩四周的森然陰冷殺氣,已將眾人情緒壓抑至極點,依然不能穩坐至高處的仲展鵬、甄茂實二人,面對著周處繁雜聲音面色陰沉,杜正奇、段品章兩位長老正遊走在人群裡平息恐慌。
身為大羅仙初期的扈翰海,乃是八重天狂沙谷谷主,他門派半生與血霧榭往來甚密,兩個時辰前親眼目送血霧榭四人出外,但再也不見幾人歸還,現場極度窒息氣氛,使得他不由得憤怒開言:“仲掌門,十方派門外大敵環恃,大戰已然一觸即發,而我輩均是貴派相邀之人,既然計劃已經失敗,何不如暫且退避一時,若是一個時辰前你方應允我們離去,或可逃出一死,此刻卻是已被圍得水洩不通,十方派到底做何打算?”
仲展鵬強抑胸中極憤,柔聲回道:“早在一個時辰前,便有我派門人前去闢心門相請救兵,傳訊也已多次,相必闢心門此刻正召集人手往此處趕來,扈谷主稍安勿躁,我想不出半個時辰,前來侵襲之人必會敗退!”
扈翰海終是怒了,他恨聲道:“十方派所作所為端得是章法全無,如此緊急時刻卻是無一人出面承當,爾等此番作為與等死又有何二異!就此下令突圍,亦或是眾人尋機相行突圍才是必要,再行耽擱下去可是生機全無了!”
另一人高聲道:“此言極是,越是耽擱越加急迫,危難當頭,十方派難道還在企盼著闢心門前來救助?醒醒吧,我等已被闢心門放棄了,整個昔稷谷無數勢力聞聲而動,此地早已成為他人眼中釘刺,我若是闢心門,自也不會趕趟這攤渾水!”
甄茂實怒聲道:“諸位均乃各勢力掌旗之人,豈能這般惶惶焦懼難寧!與其煽動別人側隱,自怨自艾,只會令眾人煩躁不堪,逆反心理愈重,隨之而來的驚恐心裡愈重,卻是與當前情形極度不利,何不如多考慮些周全之策,說不得會有所解脫之法!”
立時有人吼叫道:“狗屁煽動,生死尚且不明,何來這無聊心態之說?諸人兔死狗烹心理早已蔓延,此刻只是駢首就戮而是靴刀誓死徘徊罷了,或許決死之志是眼下唯一生存希翼所在,爾等卻死抱著一絲幻想,妄求死裡偷生心態,實實在在延誤了大家一線生機。”
“如此一來,還不如你十方派白旗高懸,換來眾人苟且餘存,才是不枉眾人往來相交一場,也為自己身後換得一縷大義息存才是正當之理,諸位說是也不是?”
現場一陣轟然應和之聲,更有人高聲叫道:“既然十方派早有一當翹楚之心,這時候定當做些首尾共濟之事,此般昂首伸眉之舉,也只有貴派才可以當得!莫不是你十方派心生拉眾人下水之意?”
仲展鵬起身厲聲說道:“此番生死攸關之際,這等錯亂之言豈不是火上澆油?難道敵人尚未進襲,我等眾人便要內訌不成?那還不如眾人誓死相拼,死得至少轟烈些!”
彷彿是為了迎合他口中這番言論,下一刻,只聽得十方派山門外驚天遽然震動轟如天崩地裂,在天空下,象暴雨即來時那樣漆黑一片,浩蕩能量爆發向四面八方投射而來。
那一刻,虛空在搖晃,大地晃動中下沉,不時有道道身影自濃煙瀰漫的空中墜落,騷動、壯麗的火燒場面搖曳不定,強勢爆裂聲音密集轟鳴,各種能量氣團象旋風一樣向空中地面席捲而去,黑色煙火越來越緊地掃蕩著十方派內所有一切。
霎時間,能量光柱四下飛射,象波浪一般各處起伏著,人頭飛滾,血肉翻飛,漫天火勢灼燒著天地通紅,人相喧嚷中殺勢滔天,鋒芒罡風化作狂風舞動大作。
震動天地的呼叫聲,各式法寶颼颼響著從高空飛過,噼噼啪啪的銳氣交集聲音洞徹天地,象棉絮一般的毒氣塵霧與多色熾烈鋒芒交相輝映,氣浪聲波一層一層地滾湧上來,震動天地的轟隆聲不絕於耳。
充塞在四周圍各處慘厲呼叫聲聲震盪,刺耳尖利呼嘯咻咻貫穿天地,更有上百名大羅仙后期聚作一團,深入屍骸枕藉險地,肆意揮舞著氣浪湧動,如滔天巨浪翻滾的磅礴威勢縱橫交貫,每一道狂暴能量洪流掀過,便是駭然一片的血肉模糊,肢體殘缺。
一時間煙霧彌蔓,哭喊聲四起,滿目瘡痍之下,橫臥血泊或是血霧翻飛,到處是慘不忍睹之狀,只是半炷香時間,十方派所有建築物大都被炸燬或震坍,肉泥血水漫天遍地百里範圍,暴虐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