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每次要忘記這個人的時候,總有一個契機使他想起。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聯絡,冥冥之中彷彿有一股力量在控制著所有事情。
白已冬回想起肯扎德的音容,突然想再見他一面。
“教會平時幾點開門?”
“神父說,只要心裡住著神,何時都可去教堂。”
“還真像個神棍。”白已冬笑道。
“我覺得你的心事太多了。”楚蒙說,“我可能無法為你分憂,但神父見多識廣,說不定他能給你出主意呢。”
“算了,不提他,我跟你說一件有趣的事吧,知道埃迪?格里芬嗎?”
白已冬跟楚蒙說了今天發生的事情。
楚蒙聽呆了,“這樣子不違反規定嗎?”
“嚴格來說,訓練結束後,做什麼是個人自由,不過我已經嚴肅跟他說過這件事了,他也向我保證不會再犯。”白已冬說。
楚蒙並不瞭解一支球隊的構成有多複雜,她以為像森林狼這樣的冠軍球隊是紀律森嚴的,就像一支鐵軍。
實際上,菲利普?桑德斯已經給森林狼打下了深刻的基礎。
鬆散便是森林狼的風格,只要準時訓練,認真完成比賽,無論球員做什麼都不會干涉。
這種風格源自於桑德斯,凱西作為後來者,要做的只是承上啟下。
次日清晨,白已冬比平時還早起一個小時。
大戰之前,總是睡不安穩。
白已冬打了個哈欠,開啟門,再見和黑狼都爬起來了。
白已冬洗漱之後,便給它們套上項圈,帶它們出去溜了。
白已冬戴了個面罩做偽裝,阿波利斯市的清晨沒什麼人,即使有人,能在這個時間點逼迫自己起床上班的人也不會在意他這個身材魁梧的面罩男是何方神聖。
行至半路,白已冬停下了。
“怎麼到這來了?”
白已冬看著面前的建築,一棟嶄新的天主教教堂。
想起昨天楚蒙與他說的話,白已冬走近,來到教堂內部,他看到肯扎德在另一道門前給花草澆水。
“看來我來早了。”白已冬出聲。
肯扎德回頭一望,驚訝地說:“我終於知道今天為什麼會起得這麼早了,這是上帝刻意為之的驚喜。”
“我起的早是因為今晚有一場關鍵的比賽。”白已冬不想把這種事情和所謂是上帝掛鉤。
肯扎德笑道:“所以你無意中來到了這裡,這是因為你的靈魂聽到了上帝的召喚,是上帝將你帶到了這裡。”
這個人真的能給我解憂嗎?白已冬越看越覺得可疑。
“那上帝為何把我召喚到這裡?他會現身與我見面嗎?”白已冬譏諷道。
肯扎德說:“只有我們的靈魂到達天堂的時候才能和上帝相見。”“那上帝為何召喚我呢?”白已冬接著問。
“上帝想聽你的傾訴。”
上帝?白已冬看著教堂,這裡只有他和肯扎德,沒有什麼狗屁上帝。
“如果上帝不能現身的話,那我待在這裡就沒什麼意義了。”
白已冬萌生去意,這種地方不適合他。
“你的心裡有條蟲,它被你藏得太久了,現在正迫不及待地從你的眼裡鑽出來呢。”神父笑道。
白已冬盯著肯扎德,“你能帶給我什麼呢?”
“幾句廢話,也許?”神父不太確定,“但我保證對你沒有壞處。”
“你知道什麼是壓力嗎?你知道全部人的希望都壓在你身上有多麼可怕嗎?”白已冬問。
神父說:“我知道那是屬於非凡之人的考驗,對我這樣的普通人來說太遙遠了。”
“如此信奉上帝的你,也能算是普通人嗎?”白已冬淡笑。
神父說:“世界是由普通人構成的,像你這樣的精英是極少數。”
“那你能理解現實與理想背道而馳,親如手足的朋友與你漸行漸遠,所見所聞的一切全部與初衷產生偏差的感覺嗎?”白已冬問道。
“不能。”神父苦笑。“我只是個普通人。”
無可超越的絕境,無與倫比的壯美,無法複製的偉大,這一切的一切包圍了白已冬,將真實的他粉碎,然後重新合成另一個他。
“阿道夫,那個……那件事不行,我做不好。”一個工作人員找到肯扎德說。
肯扎德看起來有點不高興:“如果任何事情都能用“我不行,我做不好”來解決的話,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