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之有股老範說不清的味道燻著自己,這一路老範幾次都想竄出來自己走,無奈眼下自己絕對是不能再大肆招搖的了,只能悶在這老道懷中,對清清的想念之情第一次清晰的印入老範腦中,還有其他小丫頭們,老範又開始懷念起在那馬車上回莊途中做皇帝時的光景來。
終於到了小屋前,老範直接竄出普清懷中,在地上尋了一個小樹枝,寫了幾個字。
——求藥醫病——
躊躇片刻,又在邊上補上兩字。
——保密——
普清早知這小老鼠用自己寫的書修煉本門功法之事,也不吃驚,見這小老鼠竟然前來有求於己,還是秘密前來,心中大樂,終於能巴結一下這小小食神酒神,何樂而不為,當即爽快的答應了,問道:“你想秘密治病,沒問題,一切都包在我身上了,不論你那病多難治,我都保證藥到病除!這天下間還沒我治不了的病呢,嘿嘿!包括所有難以言明的病症都是,我也存了不少偏方,雖然不大見得光,可有些特殊情形下還是能派上用場的。”
普清連自己私藏的秘方都坦然相告,可見他對小老鼠的真心,只是自己這邊熱臉湊去卻貼住個冷屁股,眼見那小小老鼠用異樣的眼神瞧著自己,似乎還帶了點鄙視,普清不由得愣住了。
老範丟出那些病得非常嚴重的靈獸來,普清大吃一驚,上前挨個細細查驗,才看了兩三個,就已經是勃然大怒,厲聲道:“這是誰這般狠毒,這分明是以虐畜為樂,如此卑賤下作……”還沒等普清將心中那竄出來的正義惡言開個完整的頭,就見那小老鼠沒命的做那噓聲的手勢,普清趕忙閉嘴,又趕緊檢視其他病重靈獸,老範從旁遞過一個小紙卷,普清展開看了看,不由得呆住了,只見那小紙卷中字跡細小,分明是這小老鼠用小爪子所書,比那蠅頭小楷還小了一號,可看起來卻是分外的省事,不由得讚賞的看了小老鼠一下,結果又是青眼碰著了白眼,當即收斂心神自己看下去,然後對著那紙卷中所述一一對照群獸病情,對到一半,腦門上的汗珠就直冒出來,不一會就聚到下巴處滴答滴答的往地上滴去。
普清自問醫術已經是研讀的非常精深了,煉丹之術首重醫理,通曉各種病症對應之醫藥丹方,才可算得上是煉丹之人,普清入得師門之後,也是經常雲遊四方,在民間看病問診,基本上都是藥到病除,世間也對他極為稱頌,這才當之無愧的做了這逐日道觀的一觀之主,其他眾長老無一不服,可謂人品才智俱是出類拔萃,在這天下間也是德高望重之人,雲巖真人仙去之後,普清地位更加尊崇,長老們也都是在心中讚許的,誰知普清見到這小小紙卷,期間不經意中流露出來的精湛醫理和對於藥物應用的那些神奇法門,卻直接打破了普清研修已久的這仙妖界最高階醫經丹訣的理論體系,只瞧得普清汗如雨下,心中也是哆哆嗦嗦,不知自己前半輩子都在忙些什麼了。
老範是凡間鄉下土郎中,那凡塵俗世中沒有仙妖界如此濃厚的天地靈氣,雖然這科技日新月異,可生存環境卻日漸糟糕,濁氣叢生,菌毒肆虐,這凡間所有生靈都可以算得上是朝不保夕。
凡間疾病這一塊,當然是比仙妖界要繁重的多了,花樣層出不窮之餘,病情也是深淺不一,加之很多積年頑症,百病纏身而又糾纏不清的都不在少數,而這凡間雖然醫術之書眾多,醫病之法千萬,可再高明的醫生也不敢稱自己百病皆能治的,所有被人稱作神醫的,真正當得起神醫頭銜的,那都是虛懷若谷之人,死在那當之無愧為神醫手中的病人也絕不在少數,誰敢不謙虛。
這普清乍一見這病情分析的如此條理透徹,已經不是自己所能羅列出來的了,其中那因果關係,大部分自己都是聞所未聞,可細想之下,卻立刻發覺其中那高妙醫理,普清看這醫理就如老範當初看那正宗心法一般。
而小小紙卷中那用藥方法又是分進合擊,簡直如武林高手技擊一般,而這所用藥物竟然還都是丹藥中最普通的數種,可那所治之病卻幾乎是膏肓肢體之中的陳年頑痾,普清往日瞧見這病症,幾乎想都不想直接去拿那仙丹中起死回生的那種過來,已經在腦海中想不出其他辦法了,一如當初老範被捉前在藏經閣中焦慮的那會,除了投降還能怎樣。
可眼下這一個方子中幾味藥物都是針對同一身體中不同的損虧之處,以藥補氣,然後以氣通淤,最後以經脈為引將體內沉寂著的毒素啟用,再於毒素最猛烈之時重劑調配,施以針灸之法將那毒素盡數驅出體外或者消之於體內,這般數種藥物依次作用,而那所用丹藥品相低賤種類繁多之外,還多了那聞所未聞的藥量搭配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