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自己,是呀,怎麼會不恨呢,曾經一起歡笑,親吻彼此,相互凝視著對方,因為好奇而撫摸身體的記憶猶腦海浮現,自己的家庭卻他為痛苦,為需要幫助的時候拋棄了他,這樣的遭遇,怎麼會不恨呢?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原來朱鵬真的一直都沒有恨過她。
糾結,扭曲,剪不開,理還亂的複雜愛·欲。
看著朱鵬那紫魄流轉的雙目,李師師的眼內也自然浮現出紫魄天睛的力量,不經意間,她連通到了他的心神:“若當年的我可以強一點,若我沒有自作聰明的強化父親的實力,若我可以多表現出一點值得認可的價值,若是……”
“師師當年也就不會受那麼多的苦,她不會被家人鎖屋子裡,不會被父親責罵,母親數落,不會為了尋找煉製青龍丹的藥材,一個人跑到天妖谷深處,險些受到那麼可怕的遭遇……”
“與其說我是恨李哲,恨師師的父親李瑞,爺爺李珍,倒不如說是恨我自己……身為驕傲到極點的男人卻無力保護自己喜愛的女人不受傷害,那一刻的痛苦與打擊,就好像整個世界都黑灰了一般。”
連線著雙方的眼光,貫通著彼此的心神,朱鵬是因為長久痛苦而情緒爆的力量流溢,而李師師那品階不高的紫魄天睛,所固化者,偏偏就是貫通記憶甚至情感的心神類幻術。
她並不是有意起動術法的,但也因此,這項術法被動起動時就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這樣的‘攻擊’無疑是難防範的,便是朱鵬心神微亂的情況下,也吃了一記狠的。雙方的精神與記憶頓時對流相接,從雙修陰陽術的角來講,這是雙修道侶比較高階的神交領域,其是有種種限制與非常嚴格的步驟的,哪裡像朱鵬與李師師一般,胡來亂弄,它居然偏偏成功。
外面的急雨還下,殘酷血腥的斬之刑卻還繼續,只是這一次,似乎是為了活躍氣氛,受刑者並沒有再被灌入封閉身體甚至影響神智的毒汁,當然,這也可能跟這批犯人品級較低,無論閱歷還是能力都接觸不到高層內幕有關,所以他們吼他們叫,就隨他們去了,這樣多少也算活躍一下現場氣氛。
有的李氏修者被拖出死靈骨車時一腔的氣血上湧,於是被砍頭時,喊叫的也是:“十八年後,爺,又是一條好漢。”或者“老子生是血魄的人,死是血魄的鬼。”這一類話。
若是碰上個膽小的,可能唸叨的就是:“嗡木牟尼牟尼嗎哈牟尼雅唆哈!”這一類《佛心咒》、《因果轉業訣》或者《金剛經》了,希望這臨時的抱佛腳的行為可以為自己多換來幾分轉世重修的機會。
當然,也有腦殘和比較另類的,那個腦殘的跪斷頭臺上,居然破口開罵血魄大祭司,只是他的嘴癮還沒能過上兩三句,就被人一腳踹碎了一口牙,然後那個一腳踹碎其一口牙的監斬官還冷冷的笑:“不怕死是?沒問題呀,來人,把他拖到旁邊,砍頭改凌遲。”
一句話,把剛剛那個腦殘的給嚇傻了,只是這位監斬官似乎還有些不滿意,尋思尋思,半晌後又補充一句:“光凌遲太便宜他了,一邊棍型(把一根粗細適的木棍從菊花捅入,並不削尖木棍,只用人體重力讓他自然下落,大概可以讓一個壯漢疼個三五天再死,非常可怕。歐洲曾有一位很著名的伯爵,擅長的就是這個手段,並且因此為自己博取到一個特殊的稱號:“無生之王”,當然,也有人認為這是他的特殊血統(吸血鬼)帶來的。),一邊凌遲,讓他下輩子都記住,血魄嶺汙辱大祭司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人一個接一個的死,稍有反抗或者不適宜的舉動,往往只會死得慘痛苦,慢慢的隨著時間的流逝,被行刑者就快要輪到李師師的父親李瑞了,而剩下的幾名李氏修者,也漸漸慘白了臉頰,這非常正常的,前面就提到過,死亡行刑也許並不如何恐怖,真正恐怖的,往往是之前的等待。
第443章心神轉換,實“幹”派
“我說李瑞,你丫的不說自己是大祭司的老丈人嗎?怎麼現眼瞅著就要砍到咱了,你說那特赦令怎麼還不來呀?”為了衝散心的恐懼,一名和李瑞一樣被困死靈囚車裡的李氏成員哭喪著臉對李瑞說道。
對於李瑞那點破事,整個血魄嶺高層就少有不知道的,對於李瑞自己來說,這一筆一生之幹得賠得買賣,也是一個永遠都難以忘懷的教訓,尤其是此時。
“呵,呵呵,不應該呀,按時間算,我那女兒現怎麼也找到大祭司了,她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一個人為朱鵬那廝辛辛苦苦守了十來年,那混蛋王八蛋就一點都不心疼?”越說到後面李哲越有點語無倫次了,只是直流而下的冷汗,卻滴答滴答的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