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朱鵬的心中充滿了恐懼。
只是,似乎怕什麼來什麼,東方不敗在輕易“捏”死最後兩位大禪寺的高僧與一名堪稱可怕的劍修後,似是隨意的往這裡走了兩步。她,似乎發現了什麼有趣的東西,居然暫時放棄了自己的潔癖,逐漸接近了那腐濁不堪的屍堆。
近了,越來越近了,隨著那紅色身影的越發靠近,朱鵬幾乎忍受不住蹦跳起來,頭也不回的逃跑衝動,儘管那是幾乎必死的選擇,但總比縮在這裡,一邊忍受死亡前的恐懼,一邊等死強。
就在朱鵬幾乎忍受不住把這個念頭化為現實時,黑木崖上層層的墨色黑雲突然化開,一道通透一切的光華驀然降下,沒有任何多餘的屬性,只是單純的無量氣海,可怕的真元吞吐此時此刻完全碾碎鎮壓了其它一切的變數,面對這道近乎“力”之極致的神光,便是東方不敗也不得不為之止步。
“兩腳任從行處來,一靈常與氣相隨。有時四大熏熏醉,借問青天我是誰?”破開黑雲的氣柱間,恍若仙佛般緩緩步入一個一身便裝的道人,一邊吟誦著一首隨意而作的詩句,道人一邊漫步而下,擋在了東方不敗的身前。
東方宮主,其一身血色紅衣,一隻白晰若玉的手掌,輕輕觸控著自己的嘴唇,玉似的容顏微微凝重,神情之間似乎有些迷茫的對著神光中直降而下的道人疑問:“無量·先天?英州的全真教,何時開始管江州這不毛之地的閒事了?”
東方不敗的疑惑,並沒有得到清秀道人的回應,這個似是中年又似青年的道人只是微禮之後,便擺出了森然的廝殺架勢,儘管沒有豪言一句,但那種理所當然甚至漠視一切的氣魄,卻依然讓屍堆中的朱鵬為之詫異。
因為,這個神秘道人所漠視的物件,似乎還包括著眼前獨力挫敗五嶽劍修的東方宮主……
似乎注意到朱鵬的目光,那個道人居然移目過來,然後內涵奇異的對朱鵬微微一笑,下一刻,那一抹如血的鮮紅,理所當然的兇猛出手。
東方不敗的身影帶起一片紅影朝道人撲去,人還未至,恐怖的無數勁氣已經恍若密集的針一般,雨似的籠罩道人全身上下,並沒有靈氣的猛轟與法器的對撞,東方不敗幾乎沒有倚仗任何仙神魔器,只憑一身駭人無比的精純魔功,就已經全面擊潰了五嶽劍修聯盟——這其實比運用什麼仙神魔器,還要讓人恐懼害怕。
藏身在屍堆裡的朱鵬,已經完全被東方不敗的恐怖遁法所駭,他的神識甚至還沒有東方不敗的遁速快,這就意味著他在激戰中完全無法捕捉東方不敗的身形軌跡,一旦與之廝殺,可謂觸之既潰。
只是,此時的朱鵬並沒有注意到,哪怕記憶中他也不過是堪堪築基境的程度,而東方不敗卻已經是金丹甚至突破金丹,達到元神境界的魔門千年巨擎,他為什麼可以憑藉肉眼看到她與對手的廝殺交戰?
一向心思縝密的朱鵬,此時卻並沒有想到這個問題的解釋,因為他的心神已經完全被神秘道人與東方不敗所演繹的恐怖決戰所吸引了。
相比東方不敗恐怖的速度,與近乎於全破綻的出手,那道人除了一身恐怖到極點的真元與真元控制力外,似乎一無所有,雙方都是一樣的層次,東方不敗身影閃爍出手若電,卻被道人一道道指風震懾得不得不退卻。
那舒展雙手,在十指連連彈擊間,射出一道道通天指勁,就好像他信手一點,指的前方就會出現一道高速行駛的列車般,儘管東方不敗可以憑藉恐怖的高速規避,但一道道可怕凝實的指勁,依然將黑木崖撕裂出一道奇深的裂痕,最坑爹的是,他所射出的指勁,並不是射出便算完,而是好像飛劍一般,隨著他的十指微動,而追得東方不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遁術再快,難道還能快過十道氣勁真元的圍追堵截?
與那個道人交手的瞬間,朱鵬所一直為之恐懼的血色魔影,便已經陷入了絕對到難以反撲的劣勢。
“這麼多年來,我到底在怕什麼東西呀?”不知不覺,一句莫名的話語突然在朱鵬的嘴裡冒了出來,也就是在這一刻,朱鵬的腦海突然出現劇烈的痛,這種痛他以前經歷過,那一次他為了完善一個傀儡技術,古古思索大半年,然後因為用腦過度與神意枯竭,而痛的昏厥過去。
只是相比那一次,這一次更痛,因為那一次尚且有昏迷的資格,而這一次連昏迷的餘地也無。
與此同時,那道人似乎也察覺到了朱鵬的極限,手中加快了微彈的動作,將那一抹血影,近乎於碾壓式的圈禁,只是就在一切結束前,東方不敗的周身驀然爆發出強烈的血暈,無數細針似的黑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