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還會造成反效果,所以儘管對於蘇玉的心機不已為然,但朱鵬還是把握機會上前兩步,主動超過了嶽靈珊的步伐,朗聲言道:“地星修士,血魂朱鵬拜見君子劍嶽先生。”
一邊言語,一邊施禮,朱鵬頗傲,但對於一個結丹境的修士卻禮遇非常,只因對方有一巴掌便將自己直接拍死的絕對力量。
華山劍氣殿規模極大,不說富麗奢華,但堂皇莊嚴也遠超世俗界任何凡間建築,嶽不群作為這一次丹成大典的主角,端坐在大殿中央,恍若亙古仙佛一般注視眾生,金丹境的修士,從某種程度來說,也的確是半步仙佛了。
“朱閣主有禮了,只是限於丹典古禮,嶽某不能起身相迎,倒請閣主見諒。”
最親近的恆山劍宗來人時,嶽不群沒有言語,最強勢的嵩山劍宗來人時,嶽不群也沒有置評,但當朱鵬親至時,丹成大典開始後便一直未曾張口的嶽先生反而開口說話了。
因為不止是朱鵬在研究這世間人,這世間人也在研究他,嶽不群對於朱鵬這個地星後起之俊傑亦是頗為注意,他深深知道,血魂大祭司朱鵬此人,自出道以來便無往而不利,幾乎沒吃過虧,戰無不勝,劍斬無空,便是仙道大位面入侵地星後也是如此,除了修行資質驚人外,表現出來的心性智慧,亦然是一頂一的可怕。
相比之下,無論是蜀山、崑崙亦或者魔門,執掌者強則強矣,謀算深厚,但畢竟是老了,老成者謀國,卻少了幾分少年人的兵鋒銳氣。
今時今日他隻身犯險境,又雙手奉上豐厚到極致的禮物,若說是沒有驚人之圖謀,誰信?
華山劍宗人才凋零,根基已經不穩,可再受不起什麼大計劃,大手筆,大殺業了。
是以嶽不群直接開口,隨著話語,也散發出一股隱隱的氣機威壓,既寒朱鵬之心志膽量,也在為自己之出手做出準備,只是騰空境的朱鵬卻完全無視他金丹境修者的氣機威壓,一甩衣袖,便大禮拜下,當著四周無數修士的面直接言道:
“血魂朱鵬,求華山劍宗嶽先生收我為徒,但求聞大道所指,千難萬死亦為之。”
一語出,四下皆驚,緊接著便是譁然一片,別說其它的修士,便是華山本門之修士也完全愣了,素來機變不弱鬚眉的女劍仙甯中則都愕然當場,更別說旁人。
地星最強,最具代表性的修士盟主,在丹成大禮上要拜敵對方的掌門為師,如此戲劇性的誇張劇情,可以說已經超出了多數人的想象範疇,一時間,在場八成以上的人嘴成O形,看上去黑洞洞的一片,數百人齊O嘴,看起來何其壯觀……
嶽不群都被朱鵬這突兀的一出驚得半晌沒反應過來,只是他好容易喘口氣回來,想要回絕時,朱鵬接下來的話語已經出口了。
“血魂朱鵬久聞嶽先生謙謙君子素有厚德之名,今日率吾血魄一族,血魂一脈,乞能加入華山劍宗,平息地星與江洲五嶽之間的連天烽火,減免殺業……不瞞嶽師,今時今日我血魂閣恐怕已經殺到泰山劍宗宗門駐地了,若是嶽師有意,徒兒我一聲令下,三天之內攻下泰山劍宗,給您的丹成大典再添一賀。”
一句話語,一個大禮,便要以一個傳承千年的宗門為代價,在場不少修士的心膽一時間冰涼涼的,但眼神,卻不約而同的灼熱起來。
一語決而萬人頭落,一令出則血雨成河。大丈夫處身立世,當如是哉。
“閉嘴,我五嶽劍宗同氣連枝,我夫君丹成大典又豈會要“泰山破滅”這樣的賀禮,還有靈珊,你在那裡傻站著做什麼?還不給我過來。”
嶽不群尚未開口,甯中則就先一步爆發了,只是相比嶽不群的深謀遠慮,甯中則更加擔憂的卻是自己女兒,深恐嶽靈珊被朱鵬這個地星魔頭種了什麼歹毒的機巧暗算,不然他憑什麼大搖大擺的隻身赴虎穴。
甯中則的擔心並不是沒有理由的,甚至於在場多數人都有這種思慮,但隨著甯中則的話語,嶽靈珊卻是輕輕鬆鬆的跑到了母親身邊,被甯中則上上下下檢查了數遍,發現女兒毛都沒有少一根。
朱鵬也沒管甯中則的作為,相比嶽不群的可怕,甯中則的分量實在輕得沒邊了,寧氏一劍也許真的無雙無對,但極強的人可以斬出極強的劍,極強的劍卻造就不出極強的人。
這是修者本質的體現,朱鵬忌憚嶽不群,卻根本就不畏懼甯中則,哪怕其修為更在自己之上。
暗暗的扣緊袖內的青龍之鱗,這是朱鵬敢於單劍赴會的最大倚仗,他從來不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任何人的手裡,哪怕推衍了數百遍,嶽不群絕不會在這個時候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