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維侷限者,理所當然的比局內人更可怕——當然,也更容易死。
迎著那熾烈拳勁,朱鵬不管不顧的縱劍而上,這一次他還真就不怕費彬,花大價錢拍買手中這柄禪光佛劍,朱鵬求得便是“殺龍求道”四個字。現在人與劍合斬殺一個步虛境修士,自己的氣血與劍中之意魄已經濃烈相合到了一定極致。
費彬反擊之下,禪光佛劍必斷,朱鵬中傷或者重傷,但那一抹劍中龍意也必將隨著費彬之死與朱鵬劍斷重傷而融入朱鵬的體內,“殺龍求道”,這四個字便真正完成了。
只是世間事,總不能永遠的契合心意,朱鵬人與劍合的決絕斬殺,費彬狠絕不回的同歸烈拳,被一道恢宏之劍光直接貫穿,那是怎樣的一劍?
便好似滾滾奔騰的河流被一劍定住了奔湧,就好像整個世界是一幅沿著時間軸不斷向前滾動,具有很強延展性的畫卷,世間的一切的事物都是上面的畫。
而這凌厲的一劍,就是強行將這幅畫的某一部分強行釘死在一處,而其他部分卻又繼續向前,如果劍之威能一直髮揮下去不被打斷,甚至可以導致畫卷撕裂,讓被釘住的一大片區域湮滅消失,給世間帶來巨大的災難,所謂“滅天絕地”,不過如是。
這世間一切人與物,都不過在‘畫’中,然而這驀然刺出的一劍,卻已經是畫中之人,刺出的‘破畫’一劍。
劍光所及,朱鵬整個人都被彈出了人與劍合的狀態,一點傷都沒受,卻不是因為他的強大,而是使劍者的絕對控制力。
費彬那剛烈無回的一拳,更是土崩瓦解,所有的嵩陽炙烈氣,全部被這破畫一劍抹去了,便好似一塊橡皮在“世界”這個圖捲上擦去一部分般,強大的讓人覺得坑爹,讓人覺得無力。
驀然回首,嶽不群依然端坐在劍氣殿最高主位,他依然遵守丹成大典的古禮,沒有出手,也不需要他出手,朱鵬幾乎是剋制著自己掉頭就跑的衝動,一點點的回頭,然後看到了正將劍器緩緩收歸劍鞘的甯中則,看到她因為巨大消耗而顯得微微蒼白的俏麗臉頰。
“獨……孤……”
“怎麼樣,我孃的寧氏一劍厲害吧?無雙無對的女劍仙,在江洲可非虛名而已。”
看著剛剛還意氣風發的朱鵬,此時呆呆傻傻的看著自己的孃親,嶽靈珊不知為何,滿心的不樂意,也怕他再看下去,讓自己的爹爹生氣,一掌紫霞直接將眼前這個膽大包天的小子打成粉,所以嶽靈珊趕緊擋在了朱鵬之前,小手毫不客氣的猛拍朱鵬肩頭,用力之大,身側的蘇玉,只聽隱隱的骨裂之聲。
“寧女俠無雙無對的寧氏一劍的確厲害,這一次我費彬無話可說,樂師弟,我們走。”
費彬雖然與朱鵬一樣都側面直視了那無雙無對的一劍,但費彬是煉體的,他要是對劍有高明的領悟,嵩山劍宗掛著劍修大派之名,會讓他去煉體?
所以,他只覺得厲害而已,但他卻沒有像朱鵬一般呆呆傻傻,受到了莫大的衝擊。
此時此刻,整個華山丹成大典也不適合他們再呆下去了,看這架勢,華山劍宗與血魂閣並派之勢已經不可避免,他們必須儘快離去,將今日所發生之一切,儘快告訴左師兄。
“朱閣主,你真的願意為江洲與地星修士計,放棄血魂閣之基業,並派入我華山劍宗?”
費彬、樂厚前腳才走,嶽不群便已經出聲疑問朱鵬了,開玩笑,現在朱鵬已經把一切臺階都給他鋪好了,甚至連費彬、樂厚都被其趕跑了,這個時候樑子已經結下,若是華山不能與血魂並派,那樂子可就大了,既得罪了嵩山,又沒有強化實力,這個時候若再是糾結忌憚,那嶽不群也就不是嶽不群了。
一點果敢都沒有,他嶽不群當年能在群狼環繞下,抱得如花似玉的小師妹?
“嶽師若需要,我即刻修書一封,讓忠於我的血魂修士盡數前往華山,拜入華山宗門。”
這話,說得嶽不群都一個哆嗦,南方血魂閣掌握著地星南方一代數百萬公里的土地,在末日殺劫之下,保護著最多的人口總數,如此基業,說不要就不要,如此魄力,已經不是果決,而是瘋魔了。
只是朱鵬捨得,嶽不群卻捨不得,西嶽華山一脈這數百年來被嵩山左冷禪壓得慘了,無論弟子,物資還是其它方面,都堪稱窘迫二字,朱鵬在讀《笑傲江湖》殘卷的時候,就發現嶽不群貪婪於林平之的祖業財產。這在凡人當然好說,但如果這在修者,尤其是一大劍派的頂級劍修來說,便是十分的詭異了。
嶽不群絕不是一個貪婪於弟子財富甚至利令智昏的角,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