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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屠蘭暮不想在這裡耽擱久了,既然這老頭棍法凌厲,他就用短險搏命。

交手伊始,金寒窗閃移騰挪就是不離桌椅的範圍。

金寒窗沒帶錦瑟傘,相當被動,亟需要一把武器。

江記鋪中唯有布匹、綢緞。要尋武器,恐怕只有去伙房找把菜刀使喚。金寒窗眼前擺放的不過是些市井之徒鬥毆能用的椅子罷了。

可他屬金家一脈,兵之祖的傳人走到那裡,那裡就會有兵器。

金家人想要兵器,單憑一雙巧手,足矣。

擲殘木阻敵、退身之際,金寒窗就俯身連抄地面數根斷木。他踢飛桌子求得片刻延緩,手上更極速錯、連、接、合、拼、整、駁、扭,等屠蘭暮再次追身而上,金寒窗已經返身一掃,有意識的利用殘料,打出了一條長棍。

他就憑這條瞬息而就的長棍讓屠蘭暮再無優勢,不得不險招侵前。

屠蘭暮侵了進來。

金寒窗則放他入內。

勝負在此,屠蘭暮不能久留,易了容的金寒窗同樣不能。

金寒窗低頭堪堪躲過一斧,就借兩人錯身之際退身抽棍。屠蘭暮得了先手,不依不饒,追身出招。

他斧式剛開。

金寒窗霎時回頭,滑溜向棍子兩梢的手掌發力一拗,一條長棍便被他曲成了箭弦之勢。金寒窗這棍是臨時拼駁,錯力造就一體,木料間相互崩壓,極不穩定。

一拗之下,正拗散了接合、拼駁之力。力力相錯,長棍立迸,碎棍如亂箭激射而出,勁擊屠蘭暮臉面。

屠蘭暮那想會遭遇這等攻擊。這一條棍子,說來就來,說散就散,有無之間全是招法,天下那有一家的棍法是這般用的!

他利斧未落,亂木便撲面鑿至。

碎棍的威力不大,但依舊讓屠蘭暮耳鳴、眼花、鼻歪、嘴斜。

吃痛中,屠蘭暮亂出一斧,強睜眼皮。

迎接他的,一縷陽光。

似乎沒有什麼東西能快過光了,光華之後是一隻呼嘯的拳頭。

拳頭第二快。

快即是力。

屠蘭暮倒直飛出。

那一拳擂在他右顴骨上,他只覺腦袋如鍾,碎牙飛天,聽得滿世界嗡響,摔出兩丈餘遠。

金寒窗藉著剛才的破綻本可以殺了屠蘭暮。

他沒有下殺手,留了餘地。

這人雖武功高強,但還未到片刻連殺十七人、不露聲色的程度。此人使斧,更怎地也造不出死者額頭那詭譎無血的傷口。

真兇另有其人!

加上失血而亡的盧笑璇,院中這十八條人命究竟是喪於誰人之手?

金寒窗一招得手,就想制住屠蘭暮問個清楚。

屠蘭暮被一拳擊飛,一時扒地不起,掙扎得像是一隻近秋無力的衰蟬,似乎無法再戰。可是等到金寒窗一躍而至時,這隻秋蟬就猛然來了力量。

屠蘭暮霎時翻身,奮力撩出一斧。他頭臉遭創,但不至於坐以待斃。屠蘭暮藉機詐傷,以此誘敵。

突兀一斧,疾閃。

金寒窗趕忙單腳點地,剎住身形,上半亦身急速後仰。屠蘭暮的一斧在他胸前劃出了一道血痕。

要說真正的生死相搏,金寒窗的經驗畢竟太少。

性急則無備。

江湖廝殺,只要片刻疏忽就是人頭落地的結果。

屠蘭暮踉蹌起身,奔竄向內廊。

金寒窗緩緩停止身軀,沒有追出去。

前門樓內傳來了響動,那是一陣細嘈緊密的足音。

竟又有人進了江記綢緞鋪!

金寒窗聽腳步的輕重緩急,來者的數量恐怕有七八人之多。

屠蘭暮早先被趙獲在背上斬了一刀,適才又遭金寒窗一拳擊得耳膜作響不止,他沒有什麼繼續廝殺的本錢。

江記綢緞鋪是“一家親”布在暮望的眼線,借用江記這個誘餌,“一家親”毫不費力的捕獲恨愁幫的千金陸笑璇,順勢把她藏到江記綢緞鋪。利用陸笑璇一可脅迫盧照臺就範,二可保證在暮望失手的退路。

現在暮望封城,不到夜間便會宵禁。

屠蘭暮之所以突出重圍後又折回到離同心街不遠的江記綢緞鋪,就是盤算利用盧笑璇作為籌碼,透過恨愁幫的渠道矇混出城。恨愁幫在暮望根深蒂固,動用渠道送個人出城還是能夠做到的。

這是屠蘭暮唯一的生路。

孰知,他一從後牆翻入,便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