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方獵無皺眉道:“潭心,何必拉上閒雜人等,取高行天首級,我們兩人足夠。”
鄭潭心搖頭道:“這些人不是貪功,就是自信過度,可惜了,今天這樣的好機會再不會有。不過如果能拉上剛才兩人,還是有七分把握的,可惜了。”
“高行天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採用卑劣手段殺了幾個人,就被好事之徒奉為殺手之王了,我看只是個沽名釣譽的鼠輩。剛才他要是跳返回巖,我一戟劈了他。”
“你今天也撞見他了,真覺得他是個鼠輩?你要這麼想,不如趕緊打道回府吧。況且他還有一個陸無歸做幫兇,我不想方家有人在此歿亡。而且唐家的那位夫人也來了西北,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一切聽你的,我嘴上說說,你卻真當我七歲孩童,我方獵無會犯輕敵的大忌?”
“分不清你是逞能還是無知。你要清楚我們此行的目的,金寒窗就不要下手了,唐門和金家深不可測,能不得罪就不要得罪。”
方獵無點點頭,望著崖下忙亂的遠威眾,愁道:“方法不對,搞大了,還一不小心和遠威結下了樑子,遠威駱盟主是個英雄,平常和家主交情都不錯,有點棘手難辦啊。”
鄭潭心冷靜道:“日後遠威找上門來,我和你一齊擔著。”
方獵無苦笑道:“什麼叫一起擔著,好像我怕事一樣,我對你這種說法感到很不滿。”
鄭潭心遙見被劫的鏢車停在遠處山麓,再不遲疑,她率先躍下仙人臺,催道:“再不追就跟不上了。”
遠威是最後一撥留在鷹眼峽的隊伍。風從峽谷掠過,尖銳呼嘯,涼意入骨,仲夏的時光在這裡彷彿迅速倒流至嚴冬,峽口堵著石堆,兩塊特別巨大的石頭底部濺染著鮮紅的血跡,像是一團無聲的火焰在燒。
魯松坐著一塊碎石,乾裂的嘴唇叼著菸斗,一口接一口的抽著,沉默無語。關二孃站在老鏢頭背後,她討厭煙味,但這次表現的出奇安靜,沒有阻止魯松。
圍在魯松身邊的還有蓋幽、駱鈴、黃鶴求與惠良谷。鏢局其餘人等收拾著兩塊天降巨石造成的爛攤子,時刻準備出發。
魯松被自己噴出的煙氣嗆出一把老淚,嘆道:“人死了,鏢沒了。遠威的臉丟了。”
死了七個趟子手,傷了十幾人。被高行天劫走鏢車一輛,趕巧押送鏢物正存放在這輛鏢車上。這麼大的損失,近五年來都沒有發生在遠威身上。
蓋幽面沉似水,想說點什麼,但黃鶴求搶在前面,愧疚道:“師傅,是弟子害死了兄弟們。”
“他們死得其所,為鏢局而死,不怨誰。”魯松看了看有話欲說的蓋幽,勸慰道:“蓋大鏢頭,你不要自責,事發突然,不是你的責任。駱小姐,二孃,惠師弟,你們沒有過錯。選擇走鷹眼峽是老夫的決斷,這個結果,老夫負全部責任,我應該預料到這些意外,我應該守在被劫的鏢車上。”
關二孃看著把所有過錯都攬到自己身上的老鏢頭,不禁一陣心酸,哽咽道:“那啥,咱今天吃個啞巴虧,咱認了,當家的,你說句話,二孃立馬去把鏢拿回來。”
關二孃說的是幾人的心裡話。
鏢被劫了又怎麼樣,拿回來就是,遠威奪回的戰例不是沒有,最著名的例子當屬遠威鏢盟盟主駱千河的成名戰。那一趟先丟鏢再奪鏢。駱千河九日夜間逆襲徐州四百里,憑一己之力,連殺十三大寇,震懾天下綠林。想起往昔戰例,眾人拋開慘痛的心緒,熱血都沸騰起來。
“散了吧。”面對眾人期待的目光,魯松半天憋出這樣一句話。
“為什麼!”蓋幽第一個反對,如果不能聽到一個信服的說法,他是絕對無法甘心的。
魯松抽著菸斗,斜著老眼,無奈道:“追下去,搭進去。如果你們五大金牌鏢師齊至,再加上我們見龍,還可以追上一追,現下就算了。唉,這鏢丟在西北是丟在了龍潭虎穴裡,或許要惹下天大事來。”
蓋幽反駁道:“我們雖遠在西北,想調來些幫手也不是不可能的。何必洩氣,螞蟻窩之所以劫走那輛鏢車,純屬無意,他們並不是衝我們的鏢物來的,追上高行天等人,討回來就是,我們又不是與其為敵。”
“箱子裡的東西太珍貴了。任何人得到手都不會送還。”
“鏢物是什麼?”
“……”魯松沉默了。
“當家的,那箱子裡到底是什麼東西?這時候還賣什麼關子!”關二孃急了。
運送鏢物的箱子被看護的非常嚴密,魯松一路過手,其他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