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要說的?”
“江湖新謂,妖、神、悲、鳥飛。蟻王可知所指那四位?”
“南邊嗎?”
穆孔點頭,肅聲道:“涉及身體幫的單子不可接。南疆蠻族,未開化之地卻是睚眥必報,不死不休。最近窩裡收到太多針對南疆的請求,豪強想驗驗身體幫的成色,但心有顧忌,尋找代刀之人。”
“建言寫了,你又再提一遍,好了,緊要處我知道了,你就全權處理掉,靜觀其變。”
“王,這樣還不妥當,近期必須對兵蟻的私人行為進行強制約束,尤其幾個行事無忌的囂張兒,都得一一點醒到。”
“有這個必要嗎?”
“越河挑戰蟻窩之事就是警醒,如果不是窩裡那把屠刀瘋狂殺戮,怎會有人這麼多意圖衝擊?好刀利刃還是需要藏一藏,磨一磨,對蟻窩對這些瘋子都好。”
“就依你。”屈灑忽然睜開眼睛,眸子幽暗如深潭,問道:“高行天成為血蟻,屬實?”
穆孔琢磨片刻,慎重答道:“訊息是半山庭居放出來的,只是慣例的親筆信遲遲尚未送達執律廳。不過,桑後不再暴飲暴食,嘴唇、指甲等部位的蠱毒色消失不見,這都是去了蠱蟲的徵兆。”
屈灑想了一陣,才言道:“穆老,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麼?”
穆孔低首道:“沒了,聽候蟻王吩咐。”
“記得上次你說,躡兒邀我上山講講心裡話。我不去,她就真的什麼也不說,也不遞。唉,這般與我置氣,到底要鬧那樣。罷了,便依著她的性子。”屈灑左手撐住石臺,慢慢站起身,幽幽的道:“趁現在還能上去,就登一趟半山。”
穆孔眨眨老眼,聞言有些懵,下一刻反應過來,脫口驚呼道:“蟻王!”
第四七章前路(三)
月掛半雲天,星浮滿山巔。
夜色雖好,戌時已過。
每到這個節點,酒館就好像一鍋滾沸油水被抽了灶底薪火,後繼無力,漸漸沉寂。酒館打烊意味宵禁的開始,酒氣酣熱的螞蟻們陸續走出趙記酒樓,四散而去。
趙老闆踮起腳尖,肥胖身軀整個倚上櫃臺,悠然敲打著算盤,阿衡則在算珠的噼啪亂響中默默收拾桌椅。
待黝黑的少年掃到窗前一桌,見還剩個刀客未起身,猶猶豫豫瞧了模樣,卻是認得的。
刀客便是近期風頭正勁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