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魁鬥眨巴著大眼睛,反應倒是極快,他洪亮的稟道:“回玉橋在李無憂背後下手之後,與公主嶺的大寇同行,屬下亦不知他的去向,不過有人跟著,有事會立即回報。”
“哦,老夫本想將這無雙門當做謝禮,送給他呢。”宮無上悠悠說道。
兩人的交談被袁何氏一字不漏的聽清,老嫗勃然大怒,厲聲叫道:“你們亂嚼什麼舌頭!”
魏魁鬥這時才挺直魁梧的身軀,他不屑的瞅著袁何氏,納罕的道:“哦,回玉橋叛出無雙門,你們這些傻瓜還叫他矇在鼓裡?”
袁何氏戟指魏魁鬥,痛罵道:“放屁,不要臉的東西,這種低階的構陷也能說得出口,回門主忠心不二,你卻是那裡滾出來的狗雜種?趕快滾回你的狗窩裡去。”
魏魁鬥絲毫不惱,豪笑道:“沒有你們的回門主相助,我們又怎能輕易重創你們的李門主呢,這投名狀厲害哦。李無憂是個了不起的英雄人物,但是倒在了自己人的手下,有眼無珠,真是悲哀啊。哈哈哈哈。”
袁何氏還欲嗆聲反駁,蕭溫菊卻阻止了她,青年面沉似水的道:“袁堂主,事實不明,多說無益,稍安勿躁。”
袁何氏凝視著蕭溫菊,鐵青臉色,低聲道:“回門主遲遲不歸,其中肯定有事啊,你怎麼看。”
蕭溫菊手中快速飛旋的暖兒刀“啪”的一下被握住,青年冷靜的道:“無憂門主命我堅守一個時辰,我的腦子裡只有這一句話,已經裝不下太多,這破事兒你愛怎麼看,就怎麼看,何必問我。”
袁何氏噴火般長出一口氣,心情慢慢鎮定下來。袁何氏不是急躁衝動的江湖菜鳥,一旦認清了道理,她馬上就能進入該應有的狀態。的確,現在守住倒影塔才是根本,考慮回玉橋的反常舉動無異於掉入了敵人的圈套。
倒影塔繼續著冰冷的對峙。
相比無雙門二人的嚴陣以待,宮無上與魏魁鬥則輕鬆許多,兩人深處敵營中心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少頃,南北向的林蔭道又有一僧一道飄飄而至,正是大羅教另外兩大護法三清三世。魏魁鬥屬於一步一殺一路濺血硬闖進來的,三清三世可是幾乎沒怎麼出手,兩人掛著出家人的名號,下手終究有著幾分顧忌,再說單純殺傷一些無雙門門徒對局勢並無多大影響。
三清三世的到來令袁何氏面色驟變,魏魁斗的底細她不十分清楚,而這一僧一道卻是名震西北的一等一高手。緣盡緣錯因為誓約的約束,向來不針對無雙門做動作,這樣一來,大羅教除了護法之首星羅棋佈,幾乎精英盡出了。
袁何氏緊張之際,東面樹林之中忽然鑽出來一個青年。這個青年其貌不揚,穿著粗布衣裳,手持著烏鞘長刀,一臉倦意的徑向倒影塔塔門走來。
蕭溫菊眼睛一亮,他在袁何氏的耳邊迅速輕語幾句,袁何氏不禁面露幾分喜色,兩人竟任由那個青年抱刀靠坐於塔門的壁壘沉沉睡去。
宮無上關注著這個農夫般的青年,搖頭嘆道:“這人是誰?”
三清和尚道:“東南蘇州,神刀紅葉亭,夢中人蕭衍。”
宮無上皺眉道:“西北與東南好比日東月西,紅葉亭怎麼派人來此?”
這次三世道人介面答道:“恐怕是為了螞蟻窩的殺手而來,螞蟻窩刺過紅葉亭的人,前段時間江湖深受其害的門派專門搞了一次針對性的滅蟻行動。”
“目標是高行天?”宮無上曼聲道。
三清三世一起點頭。
宮無上冷道:“那他不追蹤高行天卻跑到這裡多事,這就是他的錯了。”
魏魁鬥當即請戰道:“屬下願為教主掃清倒影塔,掘地千丈,刨出李無憂這個縮頭烏龜。”
宮無上漠然的目光直越蕭溫菊,仔細端詳著清泉之中的倒影塔,沒搭話。
放出豪言壯語的魏魁鬥不自然的嚥了口唾液,顯得有點尷尬,他知道無雙門或許尚有暗手未出,譬如說宮無上懷疑的神秘部隊,可是就算加上隱藏的秘部乃至紅葉亭蕭衍,大羅教也不是沒有反制的力量。眼下應當先除掉蕭溫菊等人,再困殺塔內的李無憂,一戰可定勝負,還需要等待什麼?
魏魁鬥想不明白,轉向三清三世尋找答案。
三清三世低眉順目,只是含笑,像是兩尊廟裡堂前的神像。
魏魁鬥心裡暗惱,又不得頭緒,染血的雙手直接在赤裸的胸口揩抹著,今天他收割的人命接近二百人,殺得幾乎瘋魔,突然停頓下來,胸腔裡熾熱的殺心仍在劇烈的跳動。
宮無上已然閉上了眼睛,他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