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錯地區。無雙門在此處的三街五巷安插著斬悔堂兩個小分堂,時刻監視著大羅教的一舉一動。面對大羅教的突然越界襲擊,無雙門的應對不可謂不快,當大羅教攻入永樂街,名為五彩樓的酒樓頂樓呼嘯掃下一片乾坤圈,登時撂倒了一組大羅教教徒。趙氏染坊裡亦射出連串的甩手箭,五六名金紅衣裳的漢子頃刻間被放躺。但是不一會兒工夫,這兩處地點就冒起了滾滾濃煙與烈火,凡是從裡面倉惶逃出的人物,不論身份皆被無差別的攻擊,數人斃命當場。
有人嚇得癱軟在牆邊,有人尖叫著狂奔,有人躲在屋內關緊門窗,有人尚未作出任何舉動便發現刀劍赫然穿胸而過。死亡之神不僅關照金紅衣裳的大羅教教徒與白衣藍帶的無雙門門徒,任何一名可能的潛在敵人都在第一時間遭到了圍殺。
戰場由雙方接壤的地域漸漸蔓延至整個平朔。
道路上血跡淋漓,見不到阻止駐防的兵士,看不見行動的巡捕,官府完全失聲,這座城淪為了武力與暴力的炫耀場。大羅教全面向無雙門發起了進攻,發難之前,大羅教秘密抽調召回了一個分壇的額外戰力,在門徒數量上壓過了無雙門。無雙門起初死戰,但損失慘重的各個分堂認清了形勢,統一採取了邊戰邊退的策略,試圖撤回到以倒影塔為中心的無雙門核心區域。大羅教則像是一條緊咬不放的毒蛇,拼命要在無雙門身上撕下更多的血肉,雙方纏鬥不休。
四通八達的巷路中,一隊無雙門門徒正在撤退,曲折的巷子卻忽然迴盪起孩童陣陣的啼哭。離得近了,眾人見是一名抹著眼淚的黑衣小童,小童腳下的血泊裡躺著一名中年婦女。小童費力拉扯著婦人的胳膊,那婦人卻氣息全無,此景讓人心碎。
這一組無雙門門徒共計六名,皆有傷在身,傷勢四輕兩重。為首的斬悔堂第十一分堂分堂主李空見狀,嘆了一口氣,走過五六步,掏出一錠銀子,放在孩子的腳邊。李空捂著受傷的肋部尚未起身,只聽風聲響動,他的眼前頓時黑漆無光,一匹黑布猛地裹住了他低垂的腦袋,一支匕首狠準的刺進了他的脖子。
小童解決了李空的性命,紮緊了黑布,擋住持續噴湧的血水,露出了一個爛漫的笑容。
面對剩下驚愕失色的無雙門門徒,小童雙手迅疾甩動,打出一連串的暗器,呼嘯的厲響過後,巷子裡又多了五具屍體。
黑衣小童像是一隻機靈的小獸四下打量,確定是否有人目擊。安心之後,小童將屍體逐個搜遍,所得錢袋暗器兵刃若干,他只取了兩錠黃金,一把飛刀,一袋飛蝗石,其餘物件皆被其隨意拋棄於地。殺人不眨眼的小傢伙無聊的揉揉眼睛,甫欲離開,卻突然身形僵滯,面有懼色,黑衣小童緩緩轉身,緊張的看著三丈之外的巷子拐口。
巷子牆壁拐角處詭異的平移出一個披頭散髮的男子。這個人面無生氣,整張臉看上去好似喪失了人生樂趣,如一潭死水,顯得死寂深沉,他的口鼻無聲無息,沒有呼吸之音,簡直像是一個白日幽鬼,唯有眼裡遊動的兩點精芒方能證明他是一個活人。
黑衣小童內心震動無比,他直覺的感應到這個人十分強大,此人強大的層次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如果衡量一下,可以說與他的師父都不相上下。
運氣太差了,不應該會碰上這種人的啊。
小童心中暗暗叫著,挪動腳步,只想逃。
男子陰陰的盯著黑衣小童,寒聲道:“小畜生,你敢動一步,我就剝掉你的一對膝蓋骨。”
黑衣小童嚥了一口唾液,怔住的表情轉成甜甜的笑,脆生生的道:“大俠,要錢不多,要命一條,大俠看著辦吧。”
“有話問你,我問你一句,你答一句。支吾一聲,少一節手指。”男子隨手在牆壁掰下了一塊指甲大小磚渣,他手指一彈,磚渣擦著小童頭上的方巾飛過,打透了牆壁。
黑衣小童眼角的餘光瞄見,側後方的牆壁砰然破出一個人頭大小的窟窿。男子擊發的破壞力堪稱恐怖,捱上這一下豈是少一節手指,怕是整個手掌都消失了。實力存在巨大差距,黑衣小童早有心理準備,此刻也不太過吃驚,小童的眼角一跳,保持著天真笑容,乖順地答道:“大俠問吧,大俠問什麼,我答什麼。”
“小妹妹,我至少有十種堪稱陰損的法子折磨你,保證你嘗過之後再也笑不出來的。所以收起你的假笑,在你這個年齡看到這些,只讓我感到噁心。”男子的語氣並不怎麼狠毒,但是聽起來讓人有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感。
黑衣小童的笑容斂去,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她佩戴的方巾也在這個時候忽然崩落,紮起的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