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跨了一步,他的身體就在那小小的一步中突然拔高了丈許,他的身軀膨脹成了一條高有兩丈上下的壯漢。而這壯漢的身後,更是有著一條高有十丈的虛影,那虛影頭扎凌亂的髻,腰間裹著一條花紋斑斕的獸皮,古拙而滿是威嚴的臉上綻放出燦爛、開心的笑容。
這條虛影出無聲的狂笑,手一挽,江魚體內的木弓已經破體飛出,乖乖的落在了那大漢的手上。只見他隨手將那木弓拉了一個滿圓,一股慘烈的氣息自那漢子的身上出,他隨意的朝天空放出了無形的一箭。時間的度突然變緩了,無數道透明的箭氣自那虛空中雨點一樣落下。那一道道短短的箭氣前方,空氣被打出了一圈圈很緩慢的朝著四周擴散的漣漪,無數圈漣漪漸漸的糾纏在一起,讓那數百名嘍羅同時露出了痴呆的笑容。好似夏夜在那書房中靜靜的臥倒聽那雨點敲打著池塘水面的聲響,這些嘍羅居然同時輕輕的喂嘆了一聲,就好似,他們在感慨季節的變幻,在感慨花朵的掉落,在感慨,他們生命的流逝。。。
無數點血花從這些嘍羅的身上噴出,一箭,數百名嘍羅同時化為血水噴散。那無數道箭氣極其有靈性的在虛空中打了一個轉,衝進了靈州城內的火場。‘砰砰砰砰’,數千聲木樁斷裂的聲響出,那些箭氣轟碎了木樁,裹著還有一口氣息的人衝出了火場,掠出了城牆,將他們放在了城外的平地上。可憐這些還倖存的人,一個個也都被那邪火燒得皮肉開裂,那流淌出來的血都不是紅色,而是詭異的紅綠色。
那虛影無聊的打了個呵欠,用手拍了拍嘴巴。隨後,他深情的看了看手上的木弓,很親暱的撫摸了一下那木弓,讓那木弓上放出了一道道奪目的光華。突然間,這虛影低聲的嘀咕了起來:“誒,這天地間的規則,怎麼會突然迸裂成這種地步?我都死了這麼多年啦,居然還被我這寶貝上殘留的一點神智又給招了出來?唔,實在是有夠倒黴,死了都不得安寧。。。哼,誰在那裡?”
江魚還在緩慢的朝前邁步,他那一步還沒落在地上,後方已經有數十條黑影凌空撲向了李亨。一條黑影出了‘桀桀’的怪笑:“太子殿下,我們宗主惦記著你啦,我們宗主要你死!嘿嘿!你就乖乖的死罷,可千萬不能投身到那騷娘們的門下。”
李亨奮起全部力量,身上冒出了淡淡的金光,和那黑影纏鬥在一起,拳腳接觸出的颶風,立刻將他們身周的數百名俘虜士兵震成了粉碎,嚇得那些士兵連忙奔逃。那虛影呆呆的看著李亨身上的金光,驚訝的說道:“他,也是本門弟子麼?怎會是當今太子?嘿!那你可千萬不能死啊!”那虛影做了一個吸氣的動作,再一次的拉開了木弓。
又是無數點短短小小的箭氣自虛空落下,那數十名突襲的魔修被一舉擊殺。剛剛將拳頭轟入對手心臟的李亨猛的一呆,然後興奮的叫嚷起來:“師兄,好箭法!”
虛影低聲嘀咕了一句:“放屁,我是你祖宗,可不是你師。。。啊,又要,又要。。。”組成他身影的光芒一陣顫抖,他的身形漸漸消散。隨後,江魚猛的一個激靈醒了過來,他茫然的朝四周看了半天,沒反應過來到底生了什麼事情。隨後,他就被興奮的衝過來的李亨以及那些將士高高的舉起,一次又一次的丟上了天空。所有人都以為,是他拯救了城裡的那些百姓和士兵哩。
過得幾日,在化為廢墟的靈州城中,李亨在江魚的強烈要求和強力支援下,在身邊只有十幾個臣屬和數千兵馬、數千百姓的情況下,草草的成就了登基儀式,宣佈自己成為大唐朝新的皇帝,自號唐肅宗!隨後,一騎騎信使被派去了靈州周邊的各大節度使和軍鎮所在,要求他們派出兵馬,共同復興大唐的江山。
江魚只用了一句話,就說服了在不明白李隆基的生死前不肯登基的李亨:“就算皇上還活著,在他身邊還有楊釗和楊玉環的情況下,在太子你已經知道楊玉環的幾個姐妹都是天欲宮妖女的情況下,你,還指望皇上能和叛軍對抗麼?”
一番話,讓李亨成了唐肅宗,一番話,讓靈武周邊的大唐軍鎮震動,打出了大唐正統旗號的李亨,吸引了無數的勤王兵馬。
李亨登基後的第二天,悠長的號角聲在靈州城外響起,一個江魚無比熟悉的粗暴嘹亮的聲音猛的傳來:“你們這群小崽子,給你龍家大爺開啟城門!誒呀,好酒好肉的都給老子送上來啊,媽的,老子可是來幫你們拼命的。”
左臂被斬斷,雙目被轟碎的刑天倻坐在一輛輪車上被推進靈州的城門,龍赤火、白猛、龍一等八條莽漢領著三千多身上憑空多了一份蒼涼氣息的捕風營暴徒行進靈州的時候,江魚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