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地痞同時放聲大笑,動手動腳的朝那年輕人挑釁起來。漸漸的,有幾個穿青衣的中年大漢也不動聲色的混在了地痞群中,他們袖子裡有匕的寒光透了出來,一個個面露殺氣的看著江魚,只要江魚略微動個眼色,這些匕就會毫不猶豫的捅進這年輕人的身體。這些青衣大漢是江魚屬下淨街虎的核心力量,江魚花費了大力氣培養的人物,無凡偷來的一些武功秘笈之類的都傳授給了他們,最是對江魚忠心不過。如今見到江魚在街上和人起了糾紛,哪裡有不趁機表露一下自己的忠誠和能幹的?
那年輕人看起來也是在市井中廝混過的人物,初時的慌張後,他挺起胸膛和一干地痞應對起來。一口江湖黑話說得滴溜溜很是流利的他不動聲色的將白猛打死自己隨從的事情揭過,很光棍的承認自己耍大爺威風耍錯了物件,認錯了人,被人教訓也是應該的。最後這年輕人乾脆的朝江魚抱拳道:“這位大爺,在下楊釗,恬為金吾兵曹參軍,今日冒犯,實在是在下有眼無珠。不知大爺可否賞臉,在下去醉龍閣擺上幾桌,結識一下諸位好漢。。。嘿嘿,還不知道這位大爺,您是?”
楊釗?這名字聽起來好熟悉?江魚撫摸長鬚,看著面色白淨的楊釗,不由得心頭一陣的酸澀,楊釗看起來比江魚起碼大了十歲,可是自己鬍鬚都長出了半尺長,這小子怎麼還是白白淨淨的倒是一副大好皮囊?長得倒是一個姑娘般模樣!一想到姑娘模樣,江魚突然想起自己在何處聽到過楊釗的名字,他恍然大悟般說道:“哎呀,你是楊釗?在四川節度使手下做過採訪支使的?”
楊釗的臉上漸漸的露出了一絲笑容,他突然大笑起來:“這位大爺您知曉在下的名字?不知您是?”
“誒, 什麼大爺不大爺的,吾叫江魚,不知你堂妹楊太真可和你說過吾的名字?”江魚親熱的摟住了楊釗的肩膀,大聲笑道:“大家都是自己人,差點兒誤會啦。哈哈哈,好啦,都散開,散開,有什麼好看的?大家都是自家兄弟,不要擺出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來。唔,把那地上的人收拾乾淨,不要留下什麼尾。”幾個地痞從身上掏出油布,麻利的將那死去的兵丁包在油布中抬了出去,一行地痞一鬨而散。
用力的在楊釗的肩膀上拍了幾下,拍得楊釗的肩膀‘嘎嘎’一陣作響,震得楊釗的五臟六腑都一陣疼痛,江魚大聲笑道:“差點兒就大水衝了龍王廟呀,自家人都差點打了自家人了。走,醉龍閣,咱們去好好的吃一頓,當是我江魚替楊兵曹接風。”
楊釗的面色變得死白一片,他誠惶誠恐的對江魚躬身行禮,小心翼翼的陪著小心笑道:“原來您就是江侯爺啊?上次承蒙李相公的那一封書信,我在四川的日子卻是好過得多,人人都給在下臉面哩。嘿嘿,今日之事,實在是家奴頑劣,觸犯了江侯爺。”楊釗的額頭滲出一片冷汗,他心裡暗自後悔,自己怎生剛剛到了長安,就擺出了這樣囂張跋扈的做派來?得罪了誰不好,幹嘛要得罪江魚這無良的傢伙?自己這來長安城才兩三天的功夫,怎麼就不知道要收斂收斂再收斂呢?雖然說堂妹已經搬去了興慶宮內的道觀‘潛心清修’,顯然是受到了皇上的寵愛,但是在堂妹沒有真正公開的成為皇上的女人之前,自己行事怎麼就不知道低調一點?
想起剛到長安時楊玉環給自己的鄭重告誡,楊釗身上不由得一陣哆嗦。江魚在長安城的兇名,還用人多說麼?在花營的時候打打殺殺的鬧得皇宮都差點被毀了一半,自己創辦一個捕風營罷,還專門招收那些亡命之徒加入,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控制那些亡命的。偏偏李隆基卻是如此的寵信他,什麼事情都交給他去辦,以他手上掌握的武力,殺楊釗還不和殺只小雞一般?尤其江魚的大哥是誰啊?李林甫!李林甫何許人也?剛剛把張九齡推翻坐上了宰相寶座的寵臣啊!
尤其楊玉環給楊釗又是氣惱又是羞澀的所說的,楊玉環都是被江魚設計才被李隆基推翻的,楊玉環還和江魚同拜了終南山上的一名老道為師。不過江魚肯定是從那老道手上學了一些神神鬼鬼的法門,可不像楊玉環這樣純粹掛著羊頭賣狗肉!終南山上有什麼?道家的祖庭。大唐朝的皇室最親近什麼?道教!種種因素加在一起,楊釗自然明白,江魚這樣的凶神惡煞是自己這樣還沒站穩腳跟的新進京官招惹不得的。
就看看今日大街上的事情罷,自己的家丁的確是跋扈了一點,可是也不能就因為這樣就殺人啊?看那面板白皙的大塊頭殺人好似殺雞一樣的德行,再想想江魚手上捕風營裡面的那幫人的出身,楊釗就只覺得頭皮一陣麻,心裡一陣冷。他手指略微有點哆嗦的朝江魚連連拱手道:“不敢,不敢,這一頓